“流血?”他有些诧异地垂下眼,虚虚向下一撇,接着明白过来,微微笑了笑,“无事。”
“是食物里的毒?”许梓棠赶忙问,“你可是中毒了?”
“我并未中毒,只是为在夜里保持清醒,所以微微咬破了舌头。”慕广缓缓道,他声音轻描淡写,可许梓棠心里却起了一层疙瘩。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的血迹看了良久,冷不丁道:“就不痛?”
他微微一顿,“不痛。”这话声调和缓,可却莫名像针刺般扎在许梓棠神经深处。
一阵冷风吹过树梢,她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于是开口道:“你真的要这么干?”
“怎么干?”慕广平静地问。
“逃跑。”许梓棠一字一顿说,“你真的打算逃?”
“这种事,我又怎会骗你?”慕广无奈地笑了笑,眼中闪过戏谑,“姑娘,莫非你还不信我?”
许梓棠犹豫片刻,最终她还是决定直接问出口,“如果你逃出土匪帮,誓言的事,又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他目光微微一闪,接着轻声道:“我在西淮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许梓棠不由得问:“什么事?”
“性命攸关的大事,”慕广的语气听来半真半假,“传言在西淮有一种良药,可辅助治疗绝症。”
许梓棠一愣,“你是说,你得了绝症?”
这一次,慕广却没说话,而是抬头看了眼许梓棠,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浅棕色的瞳孔盯着她。被他用那般眼神盯着,许梓棠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仿若心底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
她不由得撇开眼,但很快又重新看向慕广,“即便如此,破誓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破誓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许梓棠本以为慕广会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又或是表露不悦,可他却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这话,接着又笑了,“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