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到家了。”外头人轻声道,马车也骤然停下。
骆深缓缓睁开眼,好一会儿坐起身,抻了抻麻木的腰身,对着韩将宗道:“我回家了,将军切莫动身,叫马车送您去住处。”
韩将宗“唔”了一声,正经道:“惭愧,庆城虽繁荣,韩某却无家可回,有些凄凉。”
骆深下车的动作一顿,韩将宗等着他开口。
“不如……住在我家?”骆深沉默一瞬,慢慢的问,似乎还没从沉睡中彻底苏醒。
韩将宗不疾不徐的说:“那韩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仿佛就是‘挑蛇顺杆爬’的本蛇,骆深:“……”
骆家的马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喝了酒的强壮男人,和醉酒的骆家大少爷。
这消息第二日清晨才传遍了整个骆家,骆家上下一齐受到的惊吓。
一顿早饭的功夫,骆老爷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韩将宗跟刘副将一人一间宽敞卧房,都睡得非常好。
清晨二人收拾好,坐在桌边摸着精致造型用料厚重的圆桌,喝着桌上的香气四溢的茶水,感叹着骆府的奢侈繁华。
“将军,昨日发生了什么?”刘副将问。
韩将宗瞥了他一眼,看眉间情态,似乎是想动手打人。
刘副将主动离他远了点,问道:“昨夜江家的那二金零五千两白银,算数吗?”
韩将宗:“如果不是跟你一样装失忆了,应当算数。”
“不是,昨日太晚了,”刘副将解释说:“我怕江太守以为自己是做梦,在梦里头将银子花出去了,回头不认怎么办啊?”
“就是因为太晚了,江太守措手不及,我们才能从他嘴里抠出来这个数,”韩将宗喝完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若是等到今日白天再去,让老头子提前得了信儿,指不定他家里能落魄成什么鬼样给我们瞧。”
刘副将思考片刻,重重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又问:“那这数儿怎么定的啊,您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拿得出来呢?”
“贪的多拿的多,贪的少拿的少。”韩将宗说,“让他自己还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