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椅子上,姿态放松闲适,但是气势却仍旧紧绷,两厢相悖,更显得周身气势沉稳如山。
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骆深,骆深点了点头,意思十分明显:没错,这人就是韩将军。
骆老爷气息一屏,他还没有同韩将宗打过招呼,隔得远远的就感觉到了此人异常扎手。
韩将宗抬眼看过来,骆老爷一瞬间感受到了威压,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拉长了声音迎上前去:“这就是韩将军吧,久仰大名哇!”
韩将宗却没有看他,而是抬头望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骆深。
外头的天光照了一半在他身上,有些刺眼。
他今日穿着合身的浅色衣裳,衣领袖口平整贴顺,价值千金的绸缎发着润泽的微光,显现出一些略带立体感的刺绣。
是一些小而精致的牡丹花绣。
腰间系的腰带与挂坠同昨日已经完全不一样,除此外,还多了一条金红双线滚拧而成的腰绳。
腰间挂着些白玉雕琢成的各样牡丹花,轻轻垂在弧度优美顺畅的窄腰上。
再往下,则是一双线条匀称的长腿。
他想起昨夜马车中,这腿不经意间挨到自己,那温度有些热。
不,或许不是不经意。
韩将宗抬起眼皮看向骆深的脸。
——不如夜色中的艳丽,但是却比黑暗中的面孔更加精致。
秀挺的鼻线巧夺天工,唇色是明明白白的红。
他发现了,即便骆深不醉酒,眼中也并不是黑白分明的,仍旧是昨夜那副缠绵多情的神态。
许是桃花眼的特性,也许是这个人的特性。
他天生长了一副勾人模样。
“咳咳,”骆老爷一顿咳嗽,又诚恳的说,“今晨的事情真是误会,还望将军海涵,不要同草民计较才好……”
韩将宗收回视线,朝他莫名一扬眉。
他双眸浓黑似深渊,剑眉更加强了坚毅冷硬的面孔,略微一动,显得和缓了些。但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说。”他囫囵笑了一声,“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放一边,骆家得赔我的清白名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