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在一场小雪之后,悄无声息爆发了一场大范围流感,常烟作为时代的弄潮儿,后知后觉被连迟列了这场流感的第一批患者。
“我那是喝酒导致的。”
“没听说喝酒会发高烧的,医生明明说你是病毒性流感。”
她偷摸翻了个白眼,那晚上她也在,医生说了什么她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就是当时发烧,显得迷糊了点罢了。
还真当她烧穿了耳膜啊。
然而迫于强权,她还是听话地在家里躲避病毒,每天专心专意修改自己的毕业成衣,用了三四天才绣出个刺绣轮廓。
纱质材料容错率低,稍微闪神便会拉丝走线。
此时,她正在为第四次绣歪了的鸢尾花而急躁,拆线的时候一不小心又勾破了纱,价格昂贵的一块布料已经是伤痕累累。
用是不能用了,常烟气结,针线狠狠拍在茶几上,想缓口气。
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她端着一杯热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这个时间连迟不应该会打给她的。
来电显示一个本地的座机号码。
她猜想不是快递就是广告,接起来便听见一声口音标准气度温柔的问候,“您好,请问是常烟小姐吗?”
哦,这种开场白,应该就是广告了。
被刺绣磨净的耐心不允许她好声好气的回答,“我不买房。”
作势就要挂断电话的瞬间,她听见对方非常焦急的辩解了一声,“我是ME杂志的人事我在招聘网站上看见了您的简历我不是卖房子的。”
一段没有标点符号的自我介绍只用了五秒钟,却成功使拿着听筒的人瞬间石化。
一边不可思议刚才这位HR在如此变态的语速下普通话依然标准的像播音员,一边她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她刚才说了什么屁话,她说人家是卖房子的。
心如死灰地干笑了两声,“真不好意思,我刚发了烧,脑子不是很清楚。”
“哦,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能进行正常的交流吗?”
常烟瘫倒在地,心想——能不能的,我都这么神经了你们也不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