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张任带领着余下的大军,在于吴懿的兵马相隔一天之后,正式启程了,朝着雒城而去。
而此时此刻,吴懿等人已经走到了新都城,太阳升起之后,吴懿等人重新集结兵马,从新都县城一路向东,沿着官道直逼雒城。
……
雒城,张飞在法正的安排之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刘璋的大军到来了。
这两天,斥候不断传来了消息,张飞等人更是摩拳擦掌,张飞本人更是激动不已,总想着要和张任一决高下。
可谁知道,等了这么长时间,张飞等来的不是张任,而是吴懿。
吴懿是谁?
张飞没听说过,他也懒得去听说,反正他的眼睛里只有张任。
辰时刚过,斥候前来报告,说吴懿率领大军三万,已经进入了雒城地界,距离雒城不足五十里,约莫再有一个时辰就会来到雒城城下。
张飞卯足了劲,准备亲自带兵去大战一场,却被法正给拦住了。
“军师,敌军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我带兵出城去埋伏在半路,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你拦我作甚?”张飞不解的问道。
法正道:“主公,吴懿兵多将广,况且又是川军宿将,此人文武双全,颇有智谋,手下的将领也都各个骁勇善战……”
“他骁勇善战,我的部下也不是吃素的!”张飞叫嚣道。
法正道:“主公,我军兵力看着不少,但是真正战斗起来,只怕会一击即溃,主公你好好的想一想,城中的兵马,有多少人是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详情的?万一他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在战场上倒戈一击,到时候我军腹背受敌,肯定会大败无疑……”
张飞愣了一下,经过法正这么一提醒,他反而有了一些担心。城中有三四万的兵马,可是并不是全部真心投降的,绝大多一部分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其中高沛、杨怀的部下就是最典型的,他们只道高沛、杨怀是真的造反,而严颜又是真的被派来领兵的,如果他们知道真正的掌权者是张飞的话,这些军队肯定会反戈一击的。
“军师,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张飞问道。
法正道:“雒城城防坚实,易守难攻,城中粮秣充足,足够我们坚守数月之久。只要我们坚守不战,任凭吴懿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做缩头乌龟?”张飞皱起了眉头,一脸不屑的问道。
校场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在张飞的预料之中,因为这是法正的安排。()只是,张飞却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将一个看似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张嶷给收到了部下。
没有了那些害群之马,城里也显得安静了许多,留下来的不是严颜的旧部,就是冷苞的部下,他们平时只听令于严颜、冷苞的,现在严颜、冷苞二人对张飞忠心耿耿,他们的部下也自然而然的显得极为忠心。
接下来,张飞按照法正的安排,积极的布置城内的防御,然后静静的等候在城里,等待着好消息的传来。
平难中郎将吴懿率领三万大军先行,临近正午时分,眼看就要逼近雒城了,谁曾想斥候突然来报,说前方出现了一群手无寸铁的川军,人数大约有两万人,而且都是从雒城里跑出来的,口口声声的说是要投降。
站在吴懿身边的雷铜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开心不已的说道:“我军尚未抵达雒城,城中的士兵便主动出来投降,这真是一个好预兆啊!照这样下去,只怕我们根本不用费一兵一卒,雒城里的兵就会全部逃出来进行投降的。”
吴兰也跟着随声附和道:“只能说咱们将军声名远播,城里的将士们一听到我们将军的名声,就吓得屁滚尿流,从城里面乖乖的跑出来投降了。等到我们兵临城下之时,说不定张飞就已经自己绑着自己,等候在城门口。祈求将军的宽恕呢!”
“哈哈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啊……哈哈哈……”雷铜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但是,吴懿却一直皱着眉头,脸色也是一阵铁青,双眸中射出道道锐利的精光,突然开口说道:“恐怕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张翼道:“将军,这些人即便是真的要从城里逃出来,也绝对不可能会安然无恙的吧,张飞明知道我们大军压境。这个时候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这么多人出来呢,难道张飞就不怕他们投到将军的麾下,调过头来,反戈一击吗?”
吴懿用锐利的目光先看了看雷铜,又看了一眼吴兰,像是在用责怪的语气说道:“头脑不要太过简单了,你们说的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稍微用一下脑子的人就应该知道,你们说的简直是疯癫的痴话!”
接着,吴懿对张翼道:“还是伯恭心细。能够发现其中的端倪。这些突如其来的人,虽然是赤手空拳。但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说不定,还是敌军故意这样做,想把这些人安插在我们军中,然后趁机发生暴动,搅乱我们的军营呢!”
雷铜、吴兰两个人都不再吭声了,乖乖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吴懿道:“伯恭,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张翼道:“这些出城的人里,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末将建议,将这些人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关押在一起,时刻监视着,一旦发现什么异常举动,便全部斩杀,以免坏了将军的大事。”
吴懿点了点头,说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现在大军距离雒城已经不足十里,越是靠近雒城,越不能大意,必须万事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