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不自然地瞄了一眼病床上充当人的枕头,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过去,默默的,动作轻悄悄的,将枕头从被单低下掏出来,摆放好回原位。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她终于松了口气。
这样,她溜出去又溜回来的事,医院就不知道了。
知道的人,只有眼前这位不好惹、让她不知如何相处的闫总裁。
季末尴尬地站在一边,目光无措地左右瞧了瞧,最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倒杯水给您吧,闫先生。”
闫正勋眉头拧了一下,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让季末刚要抬起的脚收了回去。
季末忐忑地看向他。
“我和你年龄相仿,用得起‘您’字?”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有多老!
还是说,在她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一个老男人了?
这是季末回到病房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微微一愣,惊讶地瞧了他一眼。
年龄相仿是事实,可他的身份,与她相差甚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用“您”也是正常的吧,她记得,他的保镖、他的助手,都是这么喊他的。
季末只当是身份尊贵的人性格也跟常人不同,不再去深思,说道:“我倒杯水给你。”
闫正勋没有说不,也不应她,只是低下眸,看着搭放在双腿上的文件。
这间普通病房着实太寒酸,比起上VIP病房的一丁点,只有一张放在床头旁边的小桌子,小桌子上此时已经放了一叠文件,皆是他命人从他的病房内带过来的。
他压下心头对于这间小病房的不满,翻看着文件。
只是这份薄薄的几页纸的文件,愣是让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