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温在陡然间下降,从三月阳春转为腊月寒冬,寒风瑟瑟。
“多管闲事?”殷氏低笑了一声。
殷氏的唇角压了下去,目光一点点地变冷,似是覆上了一层寒冰,徐徐地反问道:“敢问,侯爷是不是打算宠妾灭妻?”
“崔氏是妾,是半个仆,主仆有别,燕飞是这府里姑娘,崔氏得称她一声二姑娘,仆有什么资格做主子的主?”
“我是燕飞的嫡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打她的主意。”
“我,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
最后一句话的音量并不大,却是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似重重地敲打在萧衍的心口。
萧衍觉得面皮火辣辣的,殷氏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息越来越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
他霍地起了身,不小心将茶几上的茶盅撞倒,茶水流淌而出……
可他浑不在意,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也殷氏,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直呼其名道:“殷婉,你不过是个商户女,倒是在本侯跟前端起侯夫人的架子了,没有本侯,你连如儿都不如!”
“你别忘了,你是靠着什么才就嫁进了侯府!”
萧衍重重地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道决绝冷漠的背影。
茶水沿着茶几“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茶几与罗汉床一片狼藉。
坐在罗汉床上的殷氏脸都白了,白得几乎毫无血色,婀娜的身子气得颤抖不已。
“夫人。”赵嬷嬷哽咽地唤道,更心疼殷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