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婵被他噎怼了下,脸色变得难看,趾高气扬地走去茶台前,脚下细高跟踩得地板泠泠作响,像是在极力压制快被点燃的火气。
她深吸一口气,单手掐腰,质问:
“是不熟,那是因为我整整联系你半个月,你倒好,微信不加、电话不接、邮箱更是连个信儿都不回,你什么意思?”
“咚”地一声。
时眉应声挑眸望过去。
只见岑浪像是被女人吵烦了,扬手将白色球体精准丢掷斜对角的软框里,随后从沙发上慢吞吞地站起身,迈步走到她面前。
他拉低目光,眼色不驯地凝着她,口吻讥诮:
“所以,跑这儿撒泼来了?”
秦婵怔愣一瞬,似乎顶不住他完全压倒性的森冷气场,被恫吓得下意识后退两步,余下的控诉在嘴边儿憋了又憋。
大抵是生来娇贵的心气儿受不得委屈,加上个性使然,令她强压下莫名升起的畏怯,语气不忿:
“我撒泼?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到底凭什么不接我委托?”
岑浪懒得跟她废话,伸手从旁边档案夹层中抽过一沓表格,甩到桌上,“要么走人。”
他指尖敲了敲表格,掷地有声,“要么闭嘴。”
秦婵低头瞅清表格内容,是委托案件详情的咨询表。秦婵不傻,通过这半个月所亲身领教过的岑浪的脾气,她很聪明地意识到此刻他没当场撵人,反而还让她填表,至少说明还是有戏的。
秦婵当即噤声,半句废话都无,生怕岑浪反悔似的迅速拿上表,很识相地坐去一旁安静填写。
能屈能伸,与方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反倒是时眉有点愣滞。
搞什么,居然真是委托人?
还以为能狠狠膈应他一波,或者吃到什么大瓜,
合着她瞎乐呵半天呗。
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敛起,她无意间移眸,蓦然撞进岑浪投来的视线中。
两人目光交触那一刹,他懒懒扬挑眼梢,眼神玩味,似乎洞悉一切般饶有兴致地凝着她。
时眉仓促跳开他的凝视,不自在地咳了声,声色尖锐得更像心虚,问他:“你有事没事?我时间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