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岸,因同点儿背,某些时候都爱钻牛角尖儿而和她“惺惺相惜”的师父骆子儒传来简讯:“和事佬,你的心愿是世界和平?有病?”
步蘅:“……”
得,这狗脾气,比人辛未明还不如。
没回怼,能屈能伸,且从不主动攻击异己的步蘅只直截了当道:“师父,一共四千五百。”
屏幕间转瞬跃出骆子儒言简意赅的回复:“?”
步蘅耐心向他解释:“走这一趟的差旅费,您老琢磨看看能给报销多少?”
骆子儒啐:“滚一边儿去。”
步蘅能够想象得到此刻骆子儒头顶冒的那股青烟有多浓。同时怀疑,骆子儒老光棍的成因里面多半有一项是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
本就是随口瞎说,不当真,步蘅利索与其达成一致:“行。”
这字儿若是念出来,语气得是平和温顺。
骆子儒:“衮。”
字的拼写出错,可能是老头儿气着了,急的。
步蘅一向有容乃大,敲字回他:“成,都听您的,马上滚得远远儿的。”
骆子儒不再回复,瞧着步蘅投掷到对话框里的这只言片语便从内而外蹿火,奈何这丫人不在他近身前,隔着通讯工具他不便发作,凭白让怒火烧得肝疼。
太了解他性子了,步蘅知道他生起气来很难停下。
他不再吭声,但她不能同样沉默。
隔了五秒,步蘅试着哄他:“我发小下个月回来,约好了去他家在承德的酒窖给长辈寿宴挑酒,给您带几瓶?”
收藏了半地窖红酒的骆子儒无动于衷。
步蘅又尝试:“后海的那家私人藏书馆又快到一月一度的开放日了,我去抄馆主不肯外借的您惦记的那本籍子?”
骆子儒这次没无视爱操心的、长歪了和一般姑娘不走同一条道儿的徒弟:“滚,无事献殷勤,大奸大盗。”
啧……
步蘅立刻放弃做小伏低,知难就退。
这人要是二八少年,谁敢追?一准儿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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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岸从“和事佬”这一身份中抽/身,步蘅直奔坐落于东城区的一个小三进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