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下是激烈的比赛、热闹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到二楼走廊上交谈的两个女孩,她们相对而坐,一个在讲,另一个则在认真的听。
徐思年与宋知相识五年,从初中同班结识至今,她们是互相最亲密、最特别的朋友;因此,宋知是徐思年这场望不到头的暗恋里唯一的知情者,但徐思年并没有仔细说过情况,宋知也不问。
宋知不问,她只是在等,更多的是她并不认为徐思年和陆止会产生联系,会有所发生,所以她在等徐思年放弃,以至于这个问题问不问都没什么关系。
徐思年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宋知与徐思年一同考入实中,宋知选择美术,徐思年选择文科,因此,宋知进入艺体八班,徐思年进入文科七班,两人成为上下楼的同校同学。
高一的十月,艺体生已经正式进入训练,宋知在画室上课已经半个月,她也就抱怨了半个月。
画室设在校内,由八、九两个班的学生组成,老师都是校外请来的名校毕业生,师资是一等一的优质。
但是画室风气不太好,学艺术的学生大部分家庭条件都极好,但宋知是那小部分的例外。
宋知妈妈经营着一家便利店,爸爸是名小工程师,上面有个哥哥,大学还没毕业,下面有个妹妹,就她矮一级;家里不算富有,但店里生意景气,一直以来也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可这与同班的艺体生相较起来,就显得十分不起眼,甚至很不够看。
久而久之,画室里的学生开始抱团,稍有家底的学生聚在一起玩,宋知和另外几个女生成为了被排挤的那小部分。
宋知受不住这种冷漠,受不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终于在十月底爆发了,双方起了争执,偏偏老师明里暗里都在偏袒对方,年轻气盛的女孩受不下这个气,一怒之下老师提交了申请,退出了画室。
在她提交申请后的那个下午,徐思年趁着课间短暂的十分钟来找她,陪她说说话。
那时候入秋不久,徐思年穿着薄款的春季校服,长袖长裤将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校服里面套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卫衣,风风火火的跑下楼。
宋知站在八班门口的走廊,表情看起来比之前轻松许多,双手揣着兜,看着眼前大树的枝丫发着呆,等着徐思年。
徐思年一脸笑意的扒过去,整个人挂在宋知身上,声音轻轻地问:“申请交了吗?”
宋知嫌她碍事,一个劲的推她脑袋,但身上人跟块牛皮糖似的挂的牢牢地,她只好作罢,“交了,老师说不用去画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