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风一扭头见孩子主动往墙角处站着了,一时半会摸不清头脑,又着急烧红的锅,便对他道:“你去看着你阿父,剩下的我来。”
景泰蓝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挪着脚步走了。
宁长风未有所觉,他舀了一大块油,等烧得滚烫后就着兔肉下锅,滋啦滋啦爆炒出香味,再盖上锅盖焖煮。
香味逸散出来,令人食指大动。
正房骂了一会终于消停了,估摸着没胆子出来,怕真被剁了脑袋。
这事儿还得从宁长风刚穿来时说起。
那年原主八岁,赵小芝老蚌生珠终于生了个儿子,对原主越发苛待,时常两三天才给一碗拌了糠的稀饭吃。原主每天都要做繁重的农活,饿得狠了就去山里找果子充饥,宁长风穿来时正是冰天雪地,原主冻死在山脚,野狗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被刚从末世穿来的宁长风拼命掐死,才苟活一命。
事后宁长风拎着狗尸下山,当着宁大谷夫妇的面把狗脑袋剁下来,扬言以后与他们分家不分户,若再欺负他,他就趁半夜把他们全家的脑袋都拧下来。
宁大谷夫妇大骇。
宁长风的凶名由此传播,十里八乡的男人望风而逃,哪还有人敢和他婚配。
不过宁长风也不在乎。
靠着前世和丧尸搏斗的经验自动觉醒了打猎技能的他,往后这些年都在山里住得多,若不是考虑到容衍伤势未愈,他早就把人背上山了。
喷香油亮的红烧兔肉出锅,宁长风从汤汁里捞出煮熟的山鸡蛋,剥出来白白嫩嫩,混合着兔肉的鲜香,勾引得人食指大动。
景泰蓝埋头干饭,满足得小腿吊在椅子上直晃。
宁长风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些,他在末世孤独地生活了十年,对这样的烟火人间总是无法抗拒。
所幸很快他就不再是孤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