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欣慰地笑了笑。
姐妹们能理解她,她死而无憾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应怜。
朝小妾们慎重地行了一礼后,她转身望着阮青瑶,执着地哀求:“青瑶小姐,我的临终心愿,希望你能成全。”
说完,她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临终二字,深深地戳痛了应怜的心。
她抱着姐姐,泣不成声。
小妾们也跟着泪流满面。
孙老太太颓然地靠坐在椅子上,也跟着落泪。
她当然不是为了应惜而流泪。
她是为她自己。
这么多人,竟没一个人是为她而哭的。
争了这么多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争些什么。
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还不如一无所有的应惜。
至少,在临死前,还有人会为她而哭。
而她,执着地爱了孙耀祖一辈子,到死也没能听他对她说一句忏悔的话。
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
如今黄粱一梦,这才惊觉,当初的自己,是有多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