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周的行程被填满,从周一开始到周五为餐厅经营收尾,周末两天去海边露营,就当做告别旅行。
许逢秋倦懒地耷拉着眉眼,双臂交叠趴在桌上,飒凉的微风从半阖的窗户飘进来,将她的发丝吹的飞扬。
日历被红色马克笔圈圈画画,她抬眼,空洞无神的视线飘落在被圈红的重要日子上。
那天,他们打算坐船去F城最漂亮的小岛看海,在沙滩上漫步,烧烤,露营,看海边日出。
但等那天的旅行活动结束,她就要送他们去F城的机场搭乘回程的航班。
他们最终归于人海,许逢秋只能在网络上看到他们的踪迹。
譬如谢既饮什么时候又出了哪首新单曲,什么时候在哪里开演唱会。
曾经最近距离的接触会在这档综艺节目结束后,渐渐变远。
再次隔着荧光漫天的人海,她仰头去看璀璨夺目的他。
思来想去,许逢秋拉开抽屉抽出几张洁白干净的信纸,开始写信,信里铺陈对远道而来的五个朋友的感激与喜悦。
她给谢既饮写信,提笔蜿蜒一撇一捺,收敛喜欢,一板一眼诉说感激之情。
写到末尾时,她笔尖顿了顿,落款是字迹娟秀的许逢秋三个字。
悄然间,皎洁的月光攀上天际,摇摇欲坠又悬落,从半阖的窗户溜进光芒微弱的房间。
她摁亮桌上摆着的小台灯,光影铺落在被摊开的泛黄的书页,她随手翻了翻,一张熟悉的小卡片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纸上写着:台下经久不散的掌声是对你努力的肯定。
她指腹轻轻摸索过粗糙的纸面,清澈的眼睛里布满遗憾与愧疚。
她有多久没听到属于她的掌声了呢?
自从她大学毕业那年夏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碰钢琴,中餐厅角落里摆放的那架钢琴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发挥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