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亲拜贴
婚宴结束已是亥时。众人纷纷离去。沈慕瑶也准备跟他爹乘马车回裕国公府。国公府离皇宫不远,在长宁街上,皇宫的东面,驾车约摸一刻多钟可到。沈家富甲天下,府邸便是除了皇宫之外最大的私家府苑。开始朝中还会有人因此说闲话,言国公府的阔绰程度堪比皇宫。沈慕瑶及笄后本就不想离开老爹,干脆将国公府的西门挂了公主府的牌匾,二府合为一府后,再无人议论此事。
沈慕瑶离宫之前专程去看望了秦墨惜。淯王并无新婚的喜悦,神态平静中透着些清冷。
“墨惜哥哥,不论如何,大婚是人生大事,恭喜你。”沈慕瑶挽着淯王的手臂说道。
“却是喜事一件。免得他们总以为我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皇兄也莫要太委屈自己。”沈慕瑶宽慰道。
“为兄只希望可早日不再力不从心,可……”淯王顿了顿,又低声说道,“可护你周全。”淯王说着。
沈慕瑶看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呵护备至的皇兄,看着他受委屈难免有些心疼。半年前,淯王遇刺,淯王的贴身侍卫徐炎霖衷心护主,以身挡剑,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在了淯王眼前。徐炎霖被杀只是淯王的那些哥哥们给他的一个警告,告诫他莫要想到与沈家结亲做强自己。一直羸弱的淯王才是他们想要的好弟弟。此事对淯王打击很大,堂堂一个亲王,竟然也保护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秦墨惜郁愤无比。
沈慕瑶拉着秦墨惜的衣袖道:“兄长莫要过多忧思,瑶儿会保护好自己。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假以时日定能展翅高飞,不会总是这般委曲求全。”
淯王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欣慰的笑容。他伸过手来握住了沈慕瑶抚在他衣袖上的手,满眼柔情。沈慕瑶将手抽开,顺手拿出一根虬龙刻花的木发簪递给淯王道:“不论如何,今日也是皇兄大喜之日。爹爹送了俗气的珠宝过来,瑶儿嫌弃得很。这是刚刚殿上献给父皇的那支木簪一根扶桑神木雕下的。那截木头可是耗费了瑶儿数千金,统共才做出了四只簪子。一只献给了父皇,一只孝敬了我爹,这支便送给皇兄做新婚贺礼。连哥哥和师傅大人也只选了点边角料做了个香囊给他老人家。”
沈慕瑶送完贺礼转身欲离开,淯王问:“还有一支呢?”慕瑶晃了晃手里的圣旨道:“还有一支留给他。”
清晨,沈慕瑶躺在自家床榻之上想着,若是表演唱曲还好,自己嗓音甚为甜美,可这舞蹈真不是自己强项。这几日练这破舞练得腰酸腿疼,果然平时不烧香,临时只能烧自己。好歹本公主天生聪颖,何事都能应付得来。沈慕瑶对自己在淯王婚典上的表现颇为满意,尤其满意她讨到的圣旨。至此,我便能像话本子里写的,找上一二三四个翩翩俊公子,爱他个刻骨铭心的五六七八场。沈慕瑶还没全醒已经笑出了声。
沈慕瑶的两个贴身丫鬟思雨和思雪进来给公主梳洗了。这两个丫头是沈国公精心为沈慕瑶挑选的,打小陪着沈慕瑶一起长大,水性好,身手好,和主子之间感情也好。
思雨:“公主呀,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知不知道拜贴就要从客堂堆到你闺房了!”
沈慕瑶:“什么拜贴?”
思雪:“求亲拜贴啊!前日公主一舞成名。求亲者多如鸿毛。有家世登对的,比如北辰和南昱的世子,徐宰府家的嫡子,也有好多家世不登对的想碰碰运气,万一被公主相中了呢?”
“瞧瞧这功效,立竿见影。这果然比我爹在我脑袋上插根草去市集上卖闺女要好上千倍。”沈慕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就去了国公府前厅。此时,沈国公正坐在太师椅上一本一本地翻看着求亲拜贴,眉眼间尽是得意。
“爹爹,可有钟意的?”沈慕瑶问道。
“钟意要看设定的什么标准。譬如你爹的标准,便是要会经营之道,算术之学。瑶儿最近老是忙忙叨叨的不着家,可知好多事情只得你老爹亲自去管,烦都烦死了。干脆找个女婿帮着我们管,我俩可以逍遥快活去。户部尚书季维礼家的老二听闻从小就善算术,要不要考虑下?”
“样貌如何?”
“季维礼跟他夫人皆是中人之姿,这儿子聪慧过人,不能够太好看吧!”
“那还是算了,本公主乃好色之徒!”
“色之头上一把刀,要那绣花枕头做甚,寡然无味。”
“自然要才色双绝,德艺双馨!”
“瑶儿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