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沐风:“每个阵法都有生门和死门。我们从此处进去,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此处,出处便该是死门。此阵的破绽之处在于布阵之人为了节省布阵成本,密道之间有交叉重复之处。我走过之处,发觉有些陷阱上方的树干上有新刻的标记,当是你们所留下,这段路便是布阵重复使用的通路。如此这般,根据基本的布阵原理推演,生门当在此处。到了生门,我们便可出阵。”
无尽朝田福撇嘴一笑:“可听懂了?”
田福:“有些深奥。”
无尽:“明知自己听不懂,却还要问,不是白白浪费感情么?”
田福:“如此理直气壮,你可是听懂了?”
无尽:“周易八卦之事,我有一个朋友倒是钻研多年,把自己整的跟个神婆似的,总想为我预测姻缘。规则甚是复杂,我自懒得听也懒得问。但是我却知道一条:跟着岑大人就够了。”
田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为你预测姻缘才真是白白浪费感情。”
岑沐风无奈地摇摇头:“无尽你说的是四柱预测,跟这排兵布阵岂是一回事?你们跟上来吧。小心路上陷阱。”
好在田福把有陷阱之处都标上了记号,再走之时可省事不少。半个时辰的功夫,众人便来到岑沐风所说的生门之处。此处路径与别处未有明显不同。只是一侧树木品种单一,排列得有些过于整齐了。岑沐风扒开林木,一堵崖壁现于眼前。这林木后面本就紧接着一座山,有堵崖壁在此处也算正常。但这崖壁,倒是颇为齐整了点。岑沐风拍了拍崖壁,又四处摸索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无尽坐在崖壁的路对过,细细端详起崖壁周遭的景致。不一会,无尽起身,走到崖壁前的一棵树前,用力掰了掰一根树枝,这根树枝咔嚓向下一折,便听见轰隆隆的声响,崖壁从中间裂开了个口,裂口两边的岩石不断向左右两边退去,显出了一个山洞。田福惊讶地长大了嘴:“无尽,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尽:“请君入瓮知道吗?我等到了此处,必然是闯阵者。就好像耗子进了你们家,你要怎么办?当然是在笼子里吊了肉,等着老鼠钻啊!所以此处的机关必然是要稍加修饰,避免无心闯入者认出。又不能太难,要让闯阵者能够察觉出。我们到了此处,已经看到了提示。”
田福:“什么提示?”
无尽:“便是这树过于整齐划一,这种在野外是没有的。所以从树身上找线索咯。我刚刚掰的这根树枝,与别的树枝明显不同,显然是人为安装上去的。一试便知机关在此。”
一众人听完,佩服得直点头,岑沐风也会心地笑了笑。
宝贵:“可是无尽,你说这个请君入瓮是什么意思?”
无尽:“我们都到这里了,他们当然想把我们捏死啊。”无尽朝这个门口努了努嘴道,“从这里踏进去,便是死路一条。不进去,就没法探求这山背后的秘密。”
岑沐风笑了笑:“既然知道通道在此,我们何苦要成为瓮中之鳖。从这山翻过去便是了。”
无尽哈哈大笑道:“苦心设计机关之人要知道大人你翻山而过,当是要气绝身亡啊!”说罢无尽把树枝掰了回去,石门又轰隆轰隆地关上了。
宝贵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峭壁:“这峭壁如削,我等如何上去?”
岑沐风:“这峭壁上只要有些许着力点,我就能上去。”
无尽:“我也没有问题。”
刘平:“这里头凶险,我们也不能就让你二人去。”
岑沐风对田福道:“我让你带的攀岩索带了吗?”
“带了。”田福说罢从包袱中掏出两捆攀岩索。无尽忙接过一捆,岑沐风拿了另一捆。
“我先上去,扔了绳索下来,你们顺着绳索爬上来。”岑沐风说完,便将攀岩索背在肩上,从腰带剑匣中抽出一把小刀便向着峭壁一跃而上,待他单脚落于一小块凸出的石块上,便用小刀在崖石间掏出一块空隙,“我给你们多造一些能够承力的点。无尽,顺着我的路线上来,若有危险便喊我,不要勉强。”待岑沐风跃至半山崖,无尽也飞身而上,踩着那些受力点,迅速地跟上了岑沐风。其余三人仰着脖在山崖下看得目瞪口呆。
田福:“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我跟他俩的差距感觉比人跟猴的差距还要大!”
刘平:“你终于知道大人为何不愿意带你了吧!”
田福:“无比清晰。不论是智力还是体力,皆是碾压啊!”
大约两刻钟的功夫,岑沐风和无尽便都攀上了百余丈的绝壁。一捆攀岩索并没有这么长,待无尽上去后,岑沐风将两捆绳索系到一起抛下了山崖。绳索离地仍有数十米长。刘平三人费力吧啦地攀岩而上总算夠着了绳索,更是耗尽了力气这才爬上了绝壁。就这么紧紧张张地折腾了一天,刘平等人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五人在崖顶的树林间稍作休息,补充了水分和些许干粮,就快要天黑了。岑沐风道:“无尽,一会就可以放出你的萤火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