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瑶笑了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看不上净海帮的所有人呗。可是你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家净海帮虽然所行非义,也不是就一定出不得好人。”
阿禹古还算比较清醒,赶紧拉回正题道:“无尽说得对。不过我还想听听二位镖师说说这梅姑娘的事。”
李镖师:“那梅姑娘会些医术,唐掌事看她无依无靠便收留她到茗香舍做个随堂医者。梅姑娘来帮中没多久,茗香舍贩卖私盐的事就事发了。茶舍被叶修年连锅端,死伤了不少兄弟,有些被官府捉去关进了大牢。这个梅姑娘从那个时候起就不知踪影了。”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吴姓镖师接着说:“这事说来也有些蹊跷的。我们茗香舍是个老据点,贩卖私盐多少年了,我们囤积私盐的处所相当隐秘。奈何这梅姑娘来了没多久,整个岛就被叶修年那老匹夫端了呢?”
沈慕瑶:“岛?”
吴镖师:“对啊。我们原在黎城西郊锁心湖中的鸣沙岛上建了好些囤积私盐的仓库。我记得锁心湖水质极好,湖中盛开了很多海菜花。因我们把守着这湖,遇到有下水的、登岛的人都给做掉了。长此以往,老百姓便传闻这湖中盛开的白花是恶鬼所化,专门引诱人入湖以取其性命,便无人靠近这锁心湖,这附近方圆十数公里都荒芜了,正好适合我们存私盐。这个鸣沙岛,多少年都无人问津,不知叶修年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白珞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到:“我帮不是有明确规定吗,刚入帮的弟兄需要在白龙镖局走正规镖五年以上才可接触险道上的生意。茗香舍这么重要的处所,须在帮里做了七八年以上的兄弟才得去。怎么这梅芸刚到帮里就去了茗香舍?”
李镖师:“应是唐掌事和这梅姑娘好上了,两人自然想在一处。”
沈慕瑶看了阿禹古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她是想到,这梅姑娘与唐掌事同她与叶大人的相处模式真是如出一辙啊。只是这姑娘,怎么最后把自己给玩折了呢?
阿禹古接过沈慕瑶的眼神,叹了口气道:“自古深情总错付,唯有套路得人心。”
沈慕瑶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有镖师来报,大门口有人寻钱姑娘和余侍卫。进来之人是萧彦钦,他神色有些慌张,扯了沈慕瑶的袖子道:“借一步说话。”
沈慕瑶很少看到萧彦钦慌张,便跟着他出了宴厅。沈慕瑶朝阿禹古微微勾了勾指头,阿禹古也赶紧跟了上来。
三人到了院子里,四下无人,萧彦钦才开口:“叶咏音大人被御缇司下狱了。”
这个基本是意料之中的,沈慕瑶和阿禹古都没有惊讶。
萧彦钦又开口:“静宜也被抓去了!”
“什么?!”沈慕瑶和阿禹古异口同声。
萧彦钦:“岑沐风现在是景王的一条狗,已经丧心病狂了!”
沈慕瑶才不相信岑沐风会无缘无故捉人。她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萧彦钦:“这几日,我们去乐坪城查叶大人种植粟麻草之事。还能做什么?”
沈慕瑶:“那你们倒是查到了什么?”
萧彦钦:“我们查到叶大人经常会带着梅芸去乐坪城的无支岛,可岛上并未有任何粟麻草的影子。最后在乐坪城最南边的一个小岛上,真的发现种有大片的粟麻草。”
沈慕瑶:“那里除了粟麻草可还有别的你们没见过的草?”
萧彦钦:“我们问了打理这些粟麻草的农户,应该就是叶大人和梅姑娘安排人种植的。静宜担心事发,一时情急,放火把那些草给烧光了。”
“什么?!简直是混账!”沈慕瑶气急道,“我都跟她说过先有粟麻草,后有还灵草。叶大人种这粟麻草定是为了培育还灵草。这粟麻草之中必然有还灵草的幼苗。她亲手把证据烧掉了,我们还如何去洗清这冤屈?还有那大狱,是婧宜一个女孩子家能待的嘛!”
萧彦钦自知理亏,任凭沈慕瑶发火,也没有反驳,只说道:“怪我。我当时在问老农情况,远远看见有火光才赶过去。过去之时御缇司的人已经到了。我没敢露面,怕把事情搞复杂了。我是不是当时应该拦下他们的?”
沈慕瑶:“彦钦啊彦钦,你要是出面拦下,现在就是你们两个都进去了,你回京之后还会因为阻拦御缇司办案被弹劾!”
沈慕瑶想想自己的闺蜜被自己的未婚夫胥给抓了,哪能坐视不理的,立刻去马厩牵了匹马便往外走。
萧彦钦一边跟着一边问:“你去哪里?”
阿禹古也牵了马跟上:“自然是闽州府衙。”
白珞琛也赶紧跟上,这一行人是要投官还是要劫狱?白珞琛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