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依依惜别(2 / 3)

思雨思雪还在和白珞琛叽叽喳喳地聊着。夏书珣见岑沐风半蹲在沈慕瑶边上,赶紧提了把扶手椅过去叫岑大人落座。

夏书珣趁机问道:“岑大人,听闻您不日要返回盛京,招安一事,还望您在朝中多多进言。”

岑沐风站起了身:“招安可是朝中大事,要动用大笔银两,岂是我一个副指挥使能应下的?我朝当是有百余年未行招安之事了。”

夏书珣听了这话竟急了,忙道:“可是岑大人,此前你可不是如此说的。我们设下了这么大的局,牺牲了这么多兄弟,不就是为了叫净海帮成为一个正大光明的门派,您怎么可以……”

岑沐风笑着指了指沈慕瑶:“三公子莫急,招安的事问问她的想法。”

“我?”沈慕瑶一脸疑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夏书珣虽向来秉性温良,此刻也没了好气,说道:“岑大人是不是太儿戏了?”

沈慕瑶本来还一脸懵圈,此刻也有些不悦了,慢慢说道:“招安一事,于朝廷,于东南百姓,于你们的帮派,皆是益事。这好处自不用多言。只是这百利之事,朝廷为何少做,这便是因为招安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朝廷要安置你们这些弟兄们,那可是要管他们一生之事。否则,朝廷拨了一笔银两叫你们快活这一年,难道第二年大家再回去做海匪?若是我们想好了这安置之策,再向朝廷请旨招安才可成事。”

夏书珣原以为沈慕瑶不过是岑大人南下期间风流快活招惹的个小医女。沈慕瑶此话一出,夏书珣对她即刻另眼相看,语气自然谦和了很多,问道:“敢问姑娘对这安置之策有何想法?”

沈慕瑶:“我此前在白灵山庄,清点过他们这几年的账册。海权帮原有两万余人,靠着贩卖私盐,走镖,收保护费,贩卖违禁物品为生。其中贩卖私盐收入占大头。净海帮原有三万人左右,靠百乐散,收保护费,打劫商船,航运,贩卖违禁物品为生。我未查过你帮的账册,但估计你帮应是以百乐散收入占大头。招安之后这些违法之营生皆不可做。可做的,只有正轨的走镖和海运的生意,大约能安置六七千人。目前净海帮和海权帮加在一起还有两万多人,剩下的一万多人如何安置?”

夏书珣:“钱姑娘思维缜密,愿闻姑娘详解。”

沈慕瑶:“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人到了一定年岁改行可容易?”

夏书珣:“自然不易。叫这些兄弟们解甲归田,恐怕他们也过不惯这样的生活。不消几年又会去投奔其他零零星星兴起的海匪帮派了。”

沈慕瑶:“不易改行便重操旧业吧。”

夏书珣:“啊?!”

沈慕瑶:“海权帮所贩私盐并不戕害百姓。据说海权帮的私盐比官盐的成色还好。他们缺的不过是一纸官府批文。请朝廷批准便可。若朝廷批下的经营权份额较海权帮原来贩卖的再多加个一两成,你们又可以高于私盐的官盐价格卖出,一万多人的营生便不成问题。”

夏书珣听着竟有些激动了。岑沐风望着沈慕瑶笑得一脸宠爱。

沈慕瑶接着说道:“今日一役,那些种粟麻草的帮徒多半未来。他们可接着种植粟麻草。这一笔收入今后也会不菲。”

夏书珣听着有些吃惊。

沈慕瑶:“三公子不知,这粟麻草除了做百乐散,也是一种镇痛药剂的重要成分。只要在官府的严格监管之下种植即可。而且,先有粟麻草,后有还灵草。夏焰虎死后,无人再敢残害用还灵草之人。如今东原瘾君子众多,市面上再无百乐散之后,为解瘾君子之瘾毒,还灵草需求量一定很大。这一项营生也是为你们量身定做的。”

这时叶婧宜也走了过来,她补充道:“如若这些还不够,那便拿了那凤钗去盛京寻三公主。她可是个女财神。三公主非虚荣之人,你知她精心养护自己发肤身材乃是因为喜爱制药之术,便是先拿自己试药了。你要知沈家门下佰草坊所制的这养护头发、肌肤、身材之药剂,东原贵妇皆重金难求。要知单这几样的收入,养活你们净海帮现在近万人都不成问题。”

夏书珣:“书珣多谢姑娘指点。只是书珣还有疑问,我东原的官盐大部分由景王母族郑氏经营。景王如今监国,可谓一手遮天,他怎会为了招安一事侵害其母族的利益?还有,我帮原是夏焰虎与景王一派多有联系,净海帮才得景王一派扶持,得以壮大。如今夏焰虎已死,景王可还能帮着净海帮?”

沈慕瑶:“朝政之事瞬息万变,这些,便无须三公子操心了。如今,三公子用两帮目前能调动的资金安抚好逝去和伤残的弟兄们。再坚持些时日,定有结果。实在撑不住,便拿着这凤钗去找闽州佰草坊分部的主事卢沁方,他自会助你。”沈慕瑶说着这些话时,一股高贵绝尘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令夏书珣有一股想跪下俯首听命的冲动。他此前听闻岑沐风要来闽州,想去找他求八绝阵图之时便对岑大人的来历做了一番查究。岑大人去年秋季因沈氏兄妹进言,竟官阶连升三级,此一事为东原朝野传为美谈。据说这岑沐风曾在望苍城救过三公主的性命。夏书珣想起今日在卧房看到沈慕瑶与岑沐风亲热之时,她一只手臂抬起便露出了一只满绿并泛着猫眼光泽的翡翠玉镯,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个普通医女哪里能戴得起。再看沈慕瑶,她的头发确实出奇的黑亮柔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隽逸的秀发;那肌肤,未施任何粉黛,却白得透亮,润的出水;那身材,自然不方便再盯着她的身材看了。所以……眼前这气质高洁,谈吐不凡的女子会不会就是裕桢公主本人?

夏书珣越琢磨越坚定了自己的猜想,纠结着要不要跪下向沈慕瑶行叩拜大礼感谢公主点拨之恩,没想到白珞琛笑嘻嘻地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沈慕瑶:“在聊招安之事。白姐姐你为何如此开怀?”

白珞琛:“哈哈哈,被思雨思雪说得笑死了。”思雨思雪一个劲朝白珞琛挤眉弄眼也没止住她那张嘴。白珞琛说道:“他们说三公主什么都好,可惜是个夫君奴,对她未婚夫婿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我原以为三公主高贵绝伦,常人皆不敢近身三尺,未曾想反差如此大。无尽,你们认得三公主,你说她是不是真如此?”

夏书珣赶紧拦住:“珞琛,不得无礼!”

沈慕瑶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起今日还被白珞琛和夏书珣撞见她和岑沐风亲热之事,只觉得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全然要毁在了闽州。所以,今日便是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沈慕瑶死死瞪了思雨、思雪两眼答道:“三公主,我也不是很熟。她对素不相识的百姓都能心存怜爱,对自己心爱之人自当用情至深。此事也无须置喙吧。”

岑沐风看着思雨和思雪也是十足无奈,说道:“公主殿下重情重义,不存在对何人顺从之说,相爱之人心有灵犀,所谓的言听计从不过是因爱而生的信任、成全和迁就罢了。”岑沐风说着一直握着沈慕瑶的手都没有放开。

夏书珣想着今日这种境况,沈慕瑶定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便放弃了叩跪谢恩的想法,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无比的金丝密编葫芦挂饰道:“此乃夏家传家之物,净海帮众人若见此物,定当俯首听命。此小物件虽远不及钱姑娘赠礼之贵重,不过聊表心意,算做是给钱姑娘的回礼。”岑沐风见着这个金丝编的葫芦小巧可爱,便一把接了过去,道:“此物我正有用处,代无尽谢过了。”

沈慕瑶想着自己在鹤立山庄这一顿臭出的,也不愿意多逗留了,便握了白珞琛的手调皮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便多打扰了。姐姐今日之后担子很重,凡事多和三公子商量。实在遇到难事,便去盛京寻我。拿着这凤钗到盛京佰草坊便能寻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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