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淯王……他下了令,向你说了不该说的,要株连……”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淯王此去楚州,当不纯是为了看那几个字,他还觊觎中南军的军权。是我们考虑不周,连累了孟将军。”
叶婧宜没敢再说梁王的事。这时叶婧宜的贴身丫鬟新月抱着一套衣裳进了屋,看着叶婧宜点了点头。叶婧宜不由分说便开始为沈慕瑶宽衣解带。
沈慕瑶捉住了叶婧宜的手道:“婧宜,你别犯傻了。”
“我答应过你,就算舍了性命也要救你出来。”
“可我不想要你丢命。”
“你不想岑大人吗?”
“想。我日日夜夜,只要静下来,脑子里都是与他在一起的祯祯画面,这些便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可是有什么用,我至今都没有他的任何音信。如今我与淯王这流言满天飞,他当早就听说了,也不知他是否气我,是否已有别的女子……”沈慕瑶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滴落到了叶婧宜的手背上。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岑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淯王一定迫不及待第一时间与你分享!”叶婧宜很是心疼沈慕瑶,她不顾公主反对,把她的外裙扒了下来,叫新月穿上,接着说道:“瑶儿,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我谋划很久了。一会总督府过来送嫁妆的马车要回府了,新月便上了那马车出府。离府之后便一路逃走。等淯王反应过来,定派人去追那马车。你换上这丫鬟服先混在丫鬟之中,届时再趁乱逃走。”
“我不能连累你,更何况此事还涉及彦钦。”
“萧家和叶家都是淯王的肱骨之臣,这事出了他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会动我们的。”
还没等沈慕瑶劝阻,新月已经换上了公主的衣服,叶婧宜又把丫鬟服给沈慕瑶穿了上去。
新月出门后约摸两刻钟的时间,喜房的门打开了,萧彦钦跟着淯王进到了洞房中,一起被拎进来的还有新月。萧彦钦一脸阴沉跟着淯王小心翼翼。淯王看了眼新月,把新月吓得腿一软直接摊跪在地上。淯王却一把扶起了新月,道:“莫把这衣裳跪坏了,先脱下来。”
新月赶紧脱下了长裙,淯王接过长裙亲手给沈慕瑶换上。一边换一边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我的主意!”沈慕瑶和叶婧宜异口同声。
沈慕瑶去拉住了淯王的手:“皇兄,今日是婧宜和彦钦大婚,你莫要怪罪他们。都是我的错。”
叶婧宜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慕瑶在秦墨惜眼前如此忍气吞声,直接气不打一处来,道:“瑶儿,你如今怎么这般委屈求全,看来在宫中被照顾得很是周全。”
沈慕瑶拉着淯王的手骤然松开了。
萧彦钦狠狠地瞪向叶婧宜呵斥道:“你不要命了么?!”
“今日做这番事便是不要命了!淯王殿下,你扪心自问,瑶儿从小到大助你多少,予你多少,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将她囚禁起来,害得她小心翼翼至此,我们意气风发的公主哪里去了?”叶婧宜说着已是泪流满面。萧彦钦本来一肚子怨气,怪叶婧宜嫁给他另有所图,眼下,却被说得也很是惭愧,他也觉得淯王有些过分了,却从未敢说一句,还是不若婧宜讲义气,有担当。
沈慕瑶强忍住快要流出的泪水,朝淯王跪了下来,双手扶地低头说道:“瑶儿委不委屈不重要,恳请皇兄饶恕婧宜。今日她大喜,所有罪责我愿一人承担。”
萧彦钦也跪了下来:“此事皆怪婧宜糊涂。她理解不了殿下对公主的情深,莽撞胡来。公主在宫中,每日见到的都是那几个人,定然无法与婧宜谋划此事。”萧彦钦最了解淯王,把这件事揽在叶婧宜身上远比放在沈慕瑶身上他的气要来的小得多。
淯王俯身下去把沈慕瑶扶了起来:“瑶儿,我如今这般可怕,你竟要跪我?”
沈慕瑶:“皇兄如今为摄政王,经得起我等跪拜。只是恳请皇兄饶过婧宜,你知她也是想关心我。”
“好。”淯王答应到,紧接着就叫萧彦钦先把公主送上鸾驾。
“皇兄!”沈慕瑶十分担心叶婧宜。
淯王:“放心,婧宜是你最好的朋友。爱屋及乌,我怎会伤她。”
萧彦钦也不放心叶婧宜,向淯王行了大礼才转身送走了沈慕瑶。
淯王留在了喜房内,看着叶婧宜笑了笑:“你今日大婚,本王不动你。可是她……”淯王说着看了眼新月。淯王身边的暗卫很识相地抽出了宝剑抵住了新月的喉咙。新月吓得直发抖,半天才说出了话:“小姐救我!”
“人犯了错总要受到点什么惩罚才会长记性。”淯王话说完,叶婧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终于服软了,跪了下来俯身行礼道:“此事皆是我一手筹划,新月不过奉命行事,求殿下宽宥!”
淯王:“饶过你难道不是宽宥?下次再动此心思,恐怕丢命的便不是这下人了。”
淯王说完便出了门去,那拿着剑的暗卫猛地一抬手又向后一拉,新月的脖子被砍断了大半截,直接歪到了一边。露出的血呼哧啦的脖子喷射出了鲜血,把喜房染得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