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爵的眼瞳微微眯了一瞬。
他眸光幽深地打量着黎初,似想从她的神情中察觉到丝毫破绽,但女人并不心虚,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尽是嚣张自信,的确不曾将那位制毒师放在眼里。
这还是除了寸白之外,第二个敢有如此口气同他讲话的人……
有意思。
“行了。”黎初抬眼,“我会尽快研究出一个合理的解毒方案,另外,你爷爷的病,如果你信任我,手术会由我亲自主刀。”
厉南爵甚不在意,“随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厉先生似乎根本不清楚我的西医水平,更不清楚我在心血管方面有何成就,就这么放心?”
闻言,厉南爵慢条斯理地旋身。
“厉太太。”他薄唇轻启,随后稳健阔步地走到黎初面前,“我还记得我们的协议,爷爷康复,你才有跟我谈离婚的筹码,所以,在这件事上乱来对你没好处,当然——”
厉南爵话锋微转,“如果你根本没打算跟我离婚,也可以随意。”
黎初挑了下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抬步便要离开这间婚房。
“去哪儿?”厉南爵侧首看向她。
黎初懒懒地顺势往身侧的墙壁一倚,“当然是去找次卧了,厉先生不会真以为,我打算跟你一起住在这间房吧?”
厉南爵思索片刻,“你住这间,我去收拾次卧。”
“别。”黎初立刻拦住他,“我可不是跟你客气才不住主卧,主要是……”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那满墙装饰,和火红的喜床,“我一点都不想晚上做噩梦。”
音落,她便慢条斯理地直起腰身,然后便潇洒地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厉南爵回眸睨了眼卧室的装潢,也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他弯腰抓起了一把枣生桂子,墨瞳里也涌动着浓浓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