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又能怎样？”杨舟忽然变得躁动不安。
“你可以试试。”江鱼冷漠地别过头继续向前走，她懒得跟杨舟多说，试图跟一个精神病人讲道理只会越说越被带偏。
“不就是认识你久一点吗？你就这么在乎他？我一碰你你就把我的手甩开，他跟你说话你就凑上去！”杨舟几步拦到江鱼身前，拽住她的手臂，“你喜欢他？”
江鱼皱着眉挣脱开杨舟的桎梏，“你幼不幼稚？一男一女只能是相互喜欢吗？他是我朋友！”
“那我是什么？”杨舟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问题，忽然又变得惶恐起来。
“同学。”江鱼退开半步，垂下目光，不知为何，心底某处地方微微悸动，“杨同学，别耽误我去图书馆。”
“我也去。”杨舟得到一个不痛不痒的答案，闷闷跟在江鱼身后。
江鱼：“……”
江鱼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图书馆门口，杨舟就跟着她走了二十多分钟，也不靠近，就不远不近地跟着，死死盯着她后脑勺看，逼得江鱼只好加快脚步。
直到走进图书馆江鱼浮躁的心情才慢慢平息下来，这么一通折腾，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她抓紧时间润色完稿子还能看几眼书。
江鱼放下书包坐到桌前，杨舟就坐在她旁边，紧紧临着，一个空位也不隔，不像学校里有书堆隔挡，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江鱼深呼吸一口气，平心静气，拿出自己的笔记本。
杨舟注意到里面夹了一张黄色符纸，头一次知道江鱼还有些迷信。
江鱼默默翻动纸页将黄色符纸盖住，翻到已经被修改地面目全非的稿件继续做最后的完善，然后再誊抄一遍。
杨舟不说话却也不见外，拿起江鱼找好的课外书自顾自看起来，江鱼没理他，只知道他随手拿起的那本是《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等江鱼忙完征文稿的事，杨舟已经一目十行将那本书看了一半，江鱼默默收拾好东西示意杨舟把书给她，杨舟却将书拿远，附在江鱼耳边低声道：“你不适合看这本书。”
江鱼：“……”
江鱼有些无语，在看书之前她早就了解过故事梗概，知道这是一本讲述生在保守教会家庭的女性在成长过程中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同性，并敢于追寻真我和真爱，反抗家庭、教会，并与之决裂的故事。
全书痛斥了男权社会通过对女性意识的剥夺、女性话语的消音以及女性历史的抹杀来实现排斥和压抑她史的目的。
杨舟的气息弄得耳尖痒痒的，江鱼条件反射地跟杨舟拉开距离，有些无语他的关注点总是如此奇特，“给我。”
“快点。给我。”江鱼一字一句，杨舟只好默默把书递到江鱼手边。
“你不会喜欢女生吧？”杨舟又凑上前来。
“……”
江鱼默默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图书馆，安静”五个大字，杨舟不再说话，翻看起来别的书，两人一直看到图书馆闭馆。
杨舟在江鱼百般不耐烦的拒绝下还是拖拖拉拉将她送到女寝门口，站在“男生止步”的牌子旁目送她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