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良追问:“头晕不晕,伤口还疼吗”
陌生的关怀霁司月有些尴尬,她腰板绷的笔直,嗡声吐出三个字:“我没事。”
司良一愣,他女儿平日里粗放不羁,是个话痨,怎么现下沉默寡言,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对着霁司月左瞧右看,看起来哪都没变,但好像气质和先前就是对不上了。
许是刚睡醒吧。
司良让霁司月再歇会儿,他没有多在房中停留,转身出去继续劈柴。
屋里又只剩霁司月一个人,她放松下来,歪在床上思考自己的处境。
这幅身体比自己要高一些,应当十六七的样子,闺中待嫁,和父亲靠打猎谋生,还有个丫鬟灵桃负责日常家务。
家庭关系简单到和这个房子一样,一眼见底。
她又尝试运行经脉,能感受到少量但扎实的内心涌动,应当是经常参与劳作的。
霁司月走到妆台前,上面只有一把缺齿的木梳,和一铁皮罐猪油,用来抹手匀面防止干裂,其他再也找不出半块儿胭脂水粉了。
她迅速从重生的欣喜中走出来,盘算起该怎么用这幅身子生活。
她堂堂公主,难道要终日砍柴打猎,碌碌一生吗。
霁司月摇头。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血仇要报,江山要护,这辈子,她须得了结前世恩怨,好好活一回。
只是报仇守江山这事,对于现在这个猎户家的女儿来说,可谓是入地无门。
午饭时分,霁司月面对一桌清粥小菜。
“月儿,多吃鱼。”司良将装鱼的碗推到霁司月面前,又嫌不够,直接夹了一大块儿鱼肚到她碗里。
霁司月哪里有胃口,她之前吃的都是江南大厨做的精致菜肴,一只鱼要经历数十道工序才能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