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山丁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用筷子敲打瓷碗边缘:“问这么多干嘛,你不敢吃啊?又不要你付钱。快点吃完了好办正经事。”
眼瞧着郝山丁快不耐烦了,霁司月这才吃起来,不过她还是自己下筷少,斟酒多,俨然一副不敢多吃,小心伺候大哥的样子,让郝山丁很是受用。
“别光给我倒,你也喝点!”郝山丁一个人喝不尽兴,反过来也给霁司月斟酒,“酒壮怂人胆,你可得多喝点哈哈哈。”他说着,把霁司月面前的水碗倒满了。
霁司月面露难色的笑了:“我喝不出好赖,这么贵的酒给我喝糟蹋了。”她说着,把和她脸一般大的碗往郝山丁那推。
郝山丁盯着霁司月。
“喝。”
他命令道,目光混沌中带着威胁。
霁司月还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但眼瞧着躲不过,她一横,端起来海碗仰头饮下。
“好!”郝山丁劲头上来了,说话声音一惊一乍,活脱儿是半醉了。
霁司月感觉肠子都要扭在一起了,她忍着胸口翻腾的辛辣,依旧脸色淡定,给郝山丁继续满上。
“你小子,爽快,能成事。”郝山丁舌头大了,话也多了起来,“要是你们将军这次回不来,你就跟着哥好了,跟着哥在肖总军手下,赚花不完的钱,喝倒不完的酒,摸睡不完的女人。”
“肖总军对你们真好,”霁司月感叹,“哎,可惜了,把南蛮打走我就得随军回西北去了。要不我说哥你命好呢,跟对人了。不像我,跟了个阎罗王。”
“哈哈哈哈,你啊,挺机灵一个人怎么老是掉链子。”郝山丁放下杯子,带着油花的酒水洒在桌面上,“姓江的可能在西北很强,但是榕州是肖总军的地界,肖大人肯定叫他有命来没命走。”
霁司月还是不信,一个劲儿摇头吃菜,不去接郝山丁的话。
“嘿!”郝山丁一拍筷子,黑肉的手正拍在方才洒的酒水上,但他无知无觉,挤着眼睛凑近了说:“早在你们来前一个月,我们肖总军就已经抽走了千人到郸坡去埋伏着了!”
霁司月停下夹菜的动作,看着郝山丁:“埋伏?”
“是啊,”郝山丁似乎觉得霁司月的反应不够强烈,继续道:“我们在这三年了,能不知道山风往哪吹,林瘴什么时候汇聚什么时候飘走,南蛮会出现在哪?我们早就知道了,就等着你们将军往里钻呢!”
“那你们既然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为啥三年了还没赶走南蛮?”霁司月压着对江池云的担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