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沈玉寒站在栾杳玉家门口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按了门铃。
“怎么了？”栾杳玉沾了一手的面粉，对沈玉寒这个时候的到访有点不爽。
“呃，就是，段闻钟妈妈上午去我家，和我妈说，今晚去他家吃饭……”沈玉寒看了看栾杳玉的手，自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心里现在有个小人想去跳个楼冷静一下。
“所以你们要去吗？”
“呃，对，段闻钟妈妈说去的话麻烦你能帮我们带一下路。”对方的语气并不是太好，但是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而且自己也没这个权利去让人家语气好，沈玉寒心里叹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嗯，晚上六点半走吧。”
“可以可以。”沈玉寒如释重负，“我先走了，你忙……”
“碰！”沈玉寒看着关上的门，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把不情愿挂上了脸。
“晚上对面也会去吗？”栾瞻辰低头搅拌着菜，小声问。
“嗯，对，阿姨让他们去的。”栾杳玉揉着面，“毕竟人家也来这里挺长时间的了，对吧？”
“那他这次月考考得好吗？”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栾杳玉动作顿了一下，把面团往餐厅桌子上一扔，“怎么这么会抓重点啊？”
“因为我聪明啊。”
“他考了年级第二，和闻哥分数一样，要不是名字首字母靠前，闻哥就是第三了。”栾杳玉接过栾瞻辰递过来的菜，“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怎么能想这么多啊？”
“想想能让阿姨态度变化那么大的原因，要么是钱，要么是未来的钱。”栾瞻辰爬上椅子，转着桌子上的面团，“对门欠款那么多，所以只能是对门考的很好，阿姨看到了钱途。”
“这话不准说出去。”栾杳玉皱眉，前些日子她问过秦观对门家的家境怎么样，秦观的回答是欠钱很多少搭理，“人家叫沈玉寒，别对门对门的，今晚我们带着他们去闻哥家，态度别那么硬了。”
“知道。”栾瞻辰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戳着面团，“姐姐你说沈玉寒知道阿姨是因为他这次考得好才请的他们吗？”
“我觉得吧，我们是因为沈玉寒考得好才会请他们，沈玉寒他们知道我们是因为沈玉寒考得好。”栾杳玉把菜放到桌子上，下面的话被栾瞻辰抢了过去。
“我们也知道他们知道我们是因为沈玉寒成绩好才请的他们，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知道我们是因为沈玉寒成绩好才请的他们。”
开始套娃了。
栾杳玉双手撑着桌子，右手食指一下下的敲着桌面，“你怎么能想的这么多啊？”
“姐姐在我这个时候，也已经想得很多了吧？”栾瞻辰把面团推给栾杳玉，“我比不上姐姐啊。”
“我还真没你想的这么多。这种话别说出去。”栾杳玉边揉着面，边盯着栾瞻辰看，对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下的小面团看，“所以你平时在学校里其实装的很辛苦吧？这么稳重，在学校里老师说你还挺活泼的。”
“没有，学校里不用多想。”
“哦，也是，小学自然不用想很多。”栾杳玉点点头，把切好的面团推给栾瞻辰，栾瞻辰有着一手特别好的擀面皮技术，“闲着也是闲着，擀面皮吧。”
“嗯嗯！”
“不用带这么多的水果吧？”沈玉寒看着妈妈手里拿着的那几兜水果，皱眉，下午妈妈刚出去买的，自己还以为是买给自己的，结果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妈妈把水果送到自己房间，“苹果就不用带了吧？葡萄反季的，人家家长不能让孩子吃吧？”
原来根本不是给自己的。
“第一次去，给人家多带点吧，多了就当是给段闻钟家的吧。”
“那好吧。”沈玉寒看着自己劝不动，选择闭嘴。
“太多了，不用带这么多水果。”出门后，栾杳玉看着沈玉寒妈妈手里的水果，微微皱眉。
“啊，太多了吗？”沈玉寒妈妈手里拎着水果，有点尴尬。
“有桃子和菠萝吧？桃子拿一半，菠萝拿一个就好。”栾杳玉站在那里看了两眼袋子，“就拿这两个就好，香蕉就不用了，有个孩子对香蕉过敏，苹果和葡萄也不用了。带多了也吃不下，而且孩子们可能饭前吃的水果太多，晚饭就不正经吃了。”
“好，好的。”沈玉寒看着自己妈妈听到栾杳玉这样说之后，马上转身回屋放水果了。
“我想吃葡萄。”栾瞻辰一只手拎着栾杳玉下午做的一点小桃酥，一只手牵着栾杳玉的手，伸手指挠了挠栾杳玉的手心。
“阿姨家里买了。”栾杳玉握了握栾瞻辰小手，心想上午刚夸了你稳重，怎么现在就这么随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