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死你们这些畜生!”
孩子祝玄挣脱了李嗣业的手,趴在马车上抱着父母的尸体放声哭泣。张小敬听到爆炸声从对面跑了过来,为了避免让张小敬和其同伙在皇帝面前认出自己,李嗣业快跑两步跳上了坊墙的墙头,翻身又落了下去。
张小敬走过来伸手拽住皇帝袖子,戴望同时也跑来,抱起了孩子,又一阵激烈的猛火雷爆炸声响起,箫规从被炸倒趴伏在地的龙武军尸体堆中快步走来。
女子檀棋从远处赶来了另外一辆马车,三人把皇帝拽上了车。戴望在车上刻意大声问道:“接下来去哪儿!
“戴六郎,说话不必那么大声,大吉酒肆!”
李嗣业蒙着面贴在墙后,自言自语地问道:“大吉酒肆在什么地方?”
……
他确实从未听说过这样一间酒肆,看来需要去一步步查探了。墙外的街道了奔来了几队兵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嗣业只好从务本坊间小巷中行走,很快翻过了另外一道坊墙,又到达了纵街上。
根据他们马车所奔行的方向是往西,李嗣业断定这大吉酒肆的方向是城西的长安县诸坊间,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什么百姓,他即使想询问也无从问去。他只好先去西市上,估计这大吉酒肆不在西市,也在西市附近。
西市上不止有彻夜未关的酒肆,也有狂欢一夜的康居舞女。李嗣业走进这样一间酒肆,有不少放浪形骸的酒客正抱着坛子,对圆台子上的胡旋舞摇头晃脑高声起哄。
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襕袍的男子,头戴交脚幞头,下巴下颌上共有四缕飘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台上腰肢窈窕的女子,声音比任何人都大吟道:“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李嗣业抬头朝他望去,却认了出来,这不是他曾经送到长乐坊青莲酒肆的李太白吗?若是平时他一定要上前去,与他痛饮几杯,熏陶几句诗词畅谈到天亮。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长安政局不稳,圣人生死未知,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历史出现不受控制的改变,谁知道变好变坏。变好了太子提前登基,进行政治税法改革,将盛世延续个几十年吗?变坏了太子和李林甫相互死磕,为解决京城困局,召唤节度使进京,一场更大的战乱发生?别说由盛而衰,直接改朝换代了都?
酒肆的地址还是问一个酒中仙来得靠谱。
“李太白!”他大声问道:“大吉酒肆在哪儿?”
李白眯着醉眼开口道:“就在旁边的怀远坊,你到大吉酒肆做什么?他们酒虽好,可惜天黑之后不开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