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青点头应:“是。”
官场上的人个个精的很,惯会见风使舵,皇上登基这么多年又陆续抬了不少自己人,个个颇知皇上心意,平日里哪请的动他们?
但是沈老夫人毕竟是侯门嫡女出身,母家与皇上生母也有些亲故,只要沈老夫人在,皇上再不喜沈家,也不会急着发落,她的寿宴,再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大夫人陈氏是个手段精明之人,否则如今的官位沈家怕是都留不住。沈之遥从小耳濡目染,也颇有,虽才刚过及笄,却已经很有几分手段。这次寿宴对于沈家极为重要,母女两人很早便开始准备,几乎是事事都亲力亲为。
沈之遥回想着之前确定好的种种细节,指尖轻敲着桌案,对妙青道:“等用了早饭让阮妈妈过来一趟,有些事我要吩咐。”
妙青点头应:“是。”
沈之遥略放下心,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了拎着食盒走进院子的姜宁,忽地想起了什么,道:“我倒快忘了,那个叫阿宁的,这几日如何?”
迎荷对姜宁倒没有妙青那么不忿,如实道:“这几日按着您的吩咐让她做着杂活儿,给了些苦头吃,不过她倒也本分,老老实实待在这扶摇轩里,没怨言,也没出什么小动作。”
沈之遥轻嗤了一声,“那便好,还算她识相,如今哥哥正在考取功名的关键时候,可不能因为这些个人毁了前程。”
祖母的意思沈之遥心里明白,左右不过是想放个自己人在兄长的屋里,可娘亲岂会如祖母的愿?
如今阿宁进了自己的屋,沈之遥自然要看牢些。免得她还抱着攀龙附凤的心思,惹娘亲不快。
直到沈之遥用过早饭,往大夫人的院子去了,阿宁才终于得以喘口气,忙回了屋子加了件衣服。
方才忙起来还没注意,这会儿停下才觉得身子早被风吹的冰凉,一裹上衣服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才刚喘口气,外头就又响起了妙青的声音。
“阿宁,阿宁?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阿宁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
“你去哪儿了?还不快去将大小姐昨儿换下的衣裳送去浣衣房,然后去水房看着水,哪哪儿都是活儿,你都看不见么?你是死人哪……”
阿宁连连认错,赶忙捧着衣裳往浣衣房去。
从扶摇轩到浣衣房要经过后花园的一条小径,路两旁种着刚好一人高的金桂,这时候是桂花尾期,香气浓郁,一来一回,连身上仿佛都沾染了桂花的天香,叫人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