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紧张的手有些酸麻无力。将手展开,平铺在地上,再合上,再展开,再合上,再展开,抽筋了,好疼。又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起叶行之同她说过,皇后母家败落,许多年来,皇上为她顶下不少压力,想来他们一定很相爱吧。
于是说:“我等小女子,不过是想像皇后和陛下一般,得一心人,永不相负。”
“那叶行之可是你的一心人?”
无忧额上的汗如串珠滴到眼里。她闭了闭眼睛,想要将汗挤出去,未果,眼睛快瞎了。
她不知道皇后是何意,只能点点头。
“你的一心人为了你,不愿意娶嘉仪,自请抗旨下狱。如今看看时辰,应是开始动刑了。”
“谁?”无忧愣了一下。她想要站起来,腿麻得没有力气,咣当跪在地上,震得大殿又响了响。
还未来得及喊疼,又爬了起来,回头就要走。
却被人喊住了。
“白无忧,别在本宫面前装聪明。”
无忧回头,这才看到了皇后。她明明坐在自己面前,却像远在三尺高台之上。
她双手提着衣摆,转着身子,就这样和皇后对视。片刻之后,回了声“是”,跑出了大殿。
腊月寒冬,雪埋了一尺深,无忧在雪里跑了半晌,才不足百米。她觉得自己好累,跪在雪地里,用雪搓了搓手,真冷啊。冷得让人觉得无力,渺小,脆弱。
此刻她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实的人。不是一张白纸,一缕灵魂,而是一个人。敬王之上有皇上,皇上之上又有谁呢?
不可控制的权力就是一座大山,死死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胃里不停地翻滚,无忧扶着宫墙,吐了一地。
若若等在宫墙外,见无忧跌跌撞撞走出来,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小姐,你这脸怎么这么白?”
放在平时若若说她脸白,无忧定要高兴许久,再鼓吹一凡自己天赋异禀的美容技巧。
此刻却想不起这些。
“若若,叶大人回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