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来多久了?”
“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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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洲在训练场跑步经过队部大楼,就听见楼上传来了钢琴声,伴随着战士们偶尔不在调上的合唱。夜晚的消防队空旷寂静,仔细听还会听见轻软的女孩子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但听不大真切,只有一些不怎么清晰的片段,倒是有战士们哄地一声笑开的声音。
驻足片刻,警报声突然响起。
颜夕还没反应过来,一群小伙子瞬间就没影了,才不到两分钟,楼下就响起了消防车的警笛。
她跑到窗户边,看到一身橙色救援服的江池洲也上了消防车,向事发地点奔赴而去。
留守的程燃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下楼的颜夕,有些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夏老师,你看我今天不能离队,可能没法送你了。”
“是火警吗?”颜夕问道。
“不是。”程燃解释道,“如果是火警,战士们会穿专门的防火战斗服,省道上有辆大货车追尾了私家车。估计也不会花太多时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等江池洲回来。”
“他晚上不是执勤吗?”
“今儿不是他值班,不过他闲不住,只要人在队里,有任务就非去不可。”
颜夕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竟说:“那我等他回来吧。”
程燃似乎并不意外,把她带到二楼的值班室,开了灯:“这是江池洲的房间,你可以在这儿等他。”
值班室不大,简易衣柜靠墙,旁边是床头柜和单人床,被子叠成了部队里最常见的豆腐块,连床单都没有一丝褶皱。书桌临窗正对门,椅背上挂着一件深蓝色常服。
她坐了一会儿,点开手机的浏览器,输入“临洋”两个字,关联词便直接跳出来相关的新闻报道。毕竟这是六年前几乎惊动全国的爆炸事件,这两个字,曾经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除了许多许多缅怀烈士的文字和报道之外,还有大量转载的是关于事件追踪的后续和问责,在一篇大概是消防内部的事件回述里,她注意到这样一段文字。
“第一抢险分队作为首批进入火场的救援力量,除一名当日因公出差的队员以外,其余五名官兵,全部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