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要消磨时光,那不妨试试从崔衡嘴里套话。
她问道:“述哥为什么要杀你?”
谢清赶到时只来得及听见述哥最后那句话。
崔衡伸手靠近火堆:“恼羞成怒。”
“相爷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罢,你说你不会干叛国的事。”
“他想要行军图。”崔衡难得不和她耍心眼子,痛快地让谢清都颇感意外。
她嗤笑一声:“你就是给他了也不会怎么样,我呈上去的行军图随便画的,没到战前一日随时都会改。”
谢清看向崔衡:“不是只有这么简单吧。你说要我护你,那就是早知道述哥会来猎苑。按述哥还有他那主子耶律渠的狡猾程度,除非有把握你肯定会答应见面来要挟,否则不可能有那个胆子在墨山堵你。”
谢清虽看不懂崔衡,但她跟契丹人交手多年,对他们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一下就正中要害。
她似笑非笑:“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崔衡抬起眼,眼眸深深,目光幽暗,谢清直觉他有话想说。
然而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有一句:“把柄算不上,只是有人自以为能要挟我罢了。”
谢清不关心,或者说她不想管,她只在乎这场战能不能顺利了结她谢氏的血仇。
“我既应约护相爷一把了,你也该言而有信,将证人送到大理寺吧。”
“待回城,为礼会将人带去。”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谢清不再追问,静静坐着等着禁军。
日薄西山,漫天橙红,暮时山间风来愈急,有隐隐约约地喊声被吹来。
谢清侧耳细听了会,是禁军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