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夜不必在这熬了。这禁军还不算太废,如果是她的兵,早就被她罚去守雪山了。
一队禁军沿着河道一直喊二人的名讳一路往上寻,谢清懒得应,直到人出现在视野里才出声:“别叫了,人在这。”
猛地看到一丛火堆熊熊燃着,又听见谢清的声音,禁军副统领喜悦非常,总算是找到人了!
他赶忙上前,见崔衡坐在火堆旁,谢清抱剑站在一边凉凉地看着他,感到脖子后边一冷,连忙请罪:“末将来迟,还请崔相、叱英将军恕罪。”
崔衡没说话,谢清伸了个腰,用鼻子应了一声,对来人道:“相爷身上有伤,落了水,抬个担架来吧。”
郑副统领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连连应是,伸手叫后面的禁军抬了担架上来。
谢清在一旁看着,觉得禁军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带着一种隐隐的畏惧和佩服,还有一丝的怜悯?
她拉过副统领,低声询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相爷在这的?”
“这...”郑副统领眼神飘忽:“末将不敢隐瞒,是相爷身边的为礼公子禀告陛下,说是您和相爷在后山狭路相逢,一言不合就掰扯起来了,您就是追着相爷不放,为学公子被您打晕了,连劝架的沈少卿也被连累送回院子休息了。陛下担心您不知分寸,才叫我们赶紧出来找的。”
副统领硬着头皮说完,一时静悄悄,所有禁军不敢出声。
现在在所有人的眼里,谢清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谢氏与崔氏虽有旧怨,但在天子猎苑公然对当朝权相出手,还见了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崔衡显然也听见了,谢清冷笑一声:“相爷身边的果真都是人才啊。”
谢清猜到,崔衡私自见契丹人的事定是不想声张的,眼下正好有她做借口,自然先拿来用了。
崔衡默不作声。
谢清也不计较,反正她的确是很想这么干。
回到猎苑,一堆人堵在墨山出口,大多是崔氏的人。
见到崔衡出现,全都涌上来。
崔氏的人见崔衡浑身湿透,形容狼狈,都面带怒容,户部尚书不满地说道:“谢将军未免太狂妄了,天子脚下竟对上官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