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移看了一眼。
皮肉模糊，眼球滚落，面目更是辨不出原样。
草地上沾满了鲜血，
喂得这些植物估计要疯长。
这小千金，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程移收拾好表情，面带笑容地朝女孩走来：“已经给你报仇了，现在，该要跟我一起回大部队了吧。”
她没理会自己，反而伸出手，看向树上那群饱食的小东西。
程移静默两秒。
下一刻，一只血眼的乌鸦慢慢向女孩飞来，稳稳落在她骨白的指节上。
“嘎嘎。”
于一笙将乌鸦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它光滑的羽毛，仿佛爱不释手一般。
“没有人接应我们吗？”
“当然没有，”程移笑眯眯地，脸色不变，“我们先顺着公路走回去，到标定的地点等候。”
“不应该从这里走吗？”于一笙指着公路尽头。
程移：“那边是嘉南的方位，我们要去的是方舟，从上边走。”
他指了指远处的桥梁。
“这样呀。”
女孩好像相信了，细长的手指撑住下巴，眼神游离地瞧着森林公路尽头那一点点城市的轮廓。
程移心底松了一口气，奇怪这千金怎么一直都不问军士长不见身影的事。
却忽然听见她一板一眼，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
“可你的乌鸦，不是只给追我们的那群人引路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于一笙。
这才发现，女孩的目光始终平静无波澜地盯着他，像是了然一切般。
直白不收敛，带了点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