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教室过于空旷的原因,铅笔摩擦纸张的声音逐渐变快加重,听得人焦躁不安。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徐挽彻底摆烂,经过这么一折腾,时间也不早了。
天色渐晚,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画室内伫立的画架在月光下落拓出满地的阴影,偶有风吹起窗边的老榆树,沙沙作响。
徐挽抱膝瑟缩地坐在小画凳上,眼神不敢随意乱瞟,生怕看见骇人的东西。
她从小与外婆生活在一起,每当说起睡前故事,外婆不懂西方的童话故事,最爱讲的便是乡村里吓人的鬼故事。
虽然方法独特,但对于徐挽来说却的确起“催眠”效果,每次听完她便搂着外婆不撒手,禁闭双眼,不敢留有一条缝隙,生怕看见故事中的妖魔鬼怪。
徐挽清咳一声,坐着小画凳慢吞吞地挪到俞承抒身旁,也不看他什么反应。
俞承抒的画架很高,凳子的高度与平时上课所用的板凳无差。
而徐挽坐的则是较低的小画凳,俞承抒颔首看她像个孩子似的驾驶着“小车”,一步一步朝他而来,不觉轻挑眉梢。
他没出声阻止,任由徐挽靠近,直至在他身侧停下。
徐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自然是不敢像搂着外婆一样,与俞承抒产生亲密的肢体接触,但仅是与他距离近些,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便让她心安了不少。
许是童年习惯使然,即使在这种条件下,徐挽也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安然入睡。
清晨,一缕阳光钻进教室,教室里落针可闻,只余轻浅的呼吸声。
棉质服装的质感舒适淡然,清新的淡香萦绕在鼻息间,徐挽下意识地向前蹭了蹭。
温热皮肤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徐挽的脸颊,她猛地惊醒。
睁开双眼后,却发现面前空空,教室里没有半点俞承抒的身影。
视线向下,她的怀里抱着一件宽大的校服外套,徐挽摸了摸地上的书包,却发现自己的校服还在包内。
毫无疑问,这件校服是俞承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