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日你的伤恢复了,我便让伏青带你熟悉一下昭阳宫。”魏昭月立在一旁,笑容清浅,“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愿意留在昭阳宫吗?”
“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寻一处安身之所。”
廊檐下有小雀躲雨,叽叽喳喳的。虽是晌午,但因为天气不佳,厢房内也昏昏暗暗的。
廊外的六角宫灯不知何时挑了灯芯,烛火跳动着,映在谢妄眼底,是旺盛的生命力。
他一字一顿,郑重道:“属下愿意。”
能呆在殿下身边,是他心之所向,是他这些年濒死之时要活下来的支撑,他怎会不愿,他求之不得。
魏昭月回了寝殿,刚撑着头小憩没一会儿,伏青就告诉她陛下要见她。她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皇兄唤她过去,定是为了谢妄的事。
伏青拿了件毛领织锦披风给她披上,仔细系好带子。魏昭月讨笑道:“伏青,你好像一个事事细心的老嬷嬷哦。”
“公主莫要取笑奴婢了。”伏青规矩的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魏昭月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乘着软轿来到勤政殿,太监总管通报后,她让伏青在殿外候着,提着裙摆进去了。
殿内地龙烘得火热,年轻帝王穿着单衣坐在御案前,一手提着朱笔,眉心紧蹙的看着面前的奏疏。
魏昭月不敢打扰他,皇兄登基不过几月,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除开宴会,她见到皇兄的次数也很少。
她默默坐在御案下首的红瓷小几上,脱下披风抱在怀里,环顾一圈后又将视线落在皇兄身上。
皇兄肉眼可见的疲惫了许多,不似在青州时的意气风发。诚然,这个皇位也不是谁想坐便能坐的,朝野暗中拥护废太子魏信的党羽也很多,虽明面上听命于皇兄,暗地里又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
魏昭月常常恨自己是一个女儿家,不能帮皇兄的忙,反倒劳烦皇兄太多。想到这,她捏紧怀里的披风,将毛绒领子都揪下来几根毛。
“常宁。”魏辞风放下手中的朱笔,卸力般靠在龙椅上,抬手捏了捏鼻梁。
魏昭月麻溜的起来,来到他身侧。“皇兄批了这么久奏折定是累了吧,常宁为你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