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月离开勤政殿的时候,宋凝雪还在殿前站着。她一袭华贵的狐裘,手里抱着个梅花手炉,面上带着薄怒,低声训斥旁边人。身边丫鬟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给她撑伞。
皇兄和德妃嫂嫂天生一对,她非要进来横插一脚,魏昭月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
她本不想与她搭话,可经过宋凝雪身边时,她拿腔拿调的说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长公主,怎么,德妃笼不住陛下的心,就让你去替她说好话了?”
魏昭月不屑的勾唇一笑:“皇兄和德妃娘娘情比金坚,犯不着你来挑拨离间。”
“你!”宋凝雪咬牙,下意识举起手中的手炉。魏昭月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她,宋凝雪不过也是宣国公的一个棋子,若是敢轻举妄动,坏了宣国公的大事,她又怎会有好果子吃。
魏昭月斜睨她一眼:“本宫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吧,就算等到天黑,皇兄也不会见你的。”
说完,她抖了抖披风上落的雪,钻进伏青的伞底。
宋凝雪气急败坏的将手炉砸在脚边,丫鬟颤巍巍的俯身拾起掉落的手炉,宋凝雪一脚踹到她背上:“废物!”
丫鬟一个没拿稳,手炉滚落在地,里头的香灰散落出来,洒在银白的地面上,很快融化成水。
刘福就站在不远处,他听到这边动静,侧脸看了眼,他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莫名的神情。宋凝雪瞥了一眼,皱眉踢了踢丫鬟的腿:“还不快捡起来,丢人现眼!”
她气的头晕眼花,每次对上魏昭月,她总被怼的哑口无言。魏昭月不就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等她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定要好好收拾魏昭月。
宋凝雪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转身就走,丫鬟一路小跑给她撑着伞。
“本宫回去就给父亲去信,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注意到本宫!”
宋凝雪从小娇生惯养,绝对容忍不了一点冷待,她回到锦绣宫就给宣国公写了信,让贴身丫鬟送去了宣国公府。
是夜月沉星落,十里长街寂静无声,薄雪飘飘,唯有打更人敲锣的咚咚声,悠长深远。
宣国公府邸内,宣国公静立在窗边,夜风寒凉,吹得桌案上的信纸翻飞,还好有砚台压着,并没有被吹走。
门扉敲响,宋景生推门而入,朝他行了礼:“父亲,何事这么晚唤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