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说丧气话，只是顾家如今只留下两兄弟，妍娘若是嫁过去了，连个在一旁帮衬的人都没有，受了委屈可怎么办？”
程大安抚地拍了拍伤心的婆娘，宽她的心，“你莫要想太多，小顾是个好的，咱家妍娘若是不愿他必不会强求。”
“顾兄弟对我有恩，当初也是为了拉拔我才提的娃娃亲，是我们妍娘高攀。做人要知恩图报，现在顾家落了难，咱们不兴翻脸不认人，说出去让别人咋看？小顾的兄弟还病着不省人事，紧要的是治病救人，甭说些碎嘴子话。”
“过个几日，你探探妍娘心思，若不愿嫁，咱们多给些银钱，也算对得起良心。”
柳氏对他的话还算满意，便没再提关于娃娃亲的事。“咱娘今个儿唤了我过去，让咱们再让出一成利给老二一家。”
柳氏稍稍停顿了下，等着程大的反应。
程大听了婆娘的话，没了睡意，撑着身子坐起来，心里难受的厉害。
夜里凉，柳氏也跟着坐起身，给程大和自个儿披上外衫，握着相公的手，“我知你难受，娘一向偏心老二一家，这些年更是明里暗里帮着老二一家讨要好处，就连早膳都不许咱们去堂屋吃，哪里还把咱们当一家人。”
“她爹啊，我知你孝顺，想过安生日子，可咱们忍气吞声了这么些年，过着安生日子了吗？以前我不稀得去想这些，想着生个男孩儿讨娘欢心，可……”柳氏说着说着嗓音哽咽起来，她的身子骨之所以落下病根儿，全是孙氏在她生产那日使坏，还害得妍娘差点儿丧命。
提起这件事，程大心里万分难受，他的亲娘差点儿害得他家破人亡。爹早逝，他总想着娘一人拉扯俩孩子长大不容易，想着要多番忍让一些，权当尽了孝心，竟在不知不觉中委屈了妻儿。
程大将哭成泪人的婆娘揽进怀里，“蜜娘，嫁给我苦了你了。”
柳氏乘胜追击，“她爹，要不我们分家吧？咱们委屈一些不打紧，我不想苦了妍娘。”
提起妍娘，程大对分家的态度软化了些，“让我想想。”
柳氏没再急着说什么，她深知相公的脾性，慢慢磨才是。
--
程妍给东屋送了些茶水吃食，在院子里一边喂鸡一边想着脑中新出现的食谱----酸辣萝卜丝。
萝卜她倒是知道，只是这柠檬所为何物她不甚清楚。虽然食谱很人性化地配了图片，但瞧着那金黄小球，委实不曾见过，让她一时犯了难，直到晚饭还在纠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