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沉默良久，久到楚云歌都以为穆青已经离开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突然传来：“楚云歌，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去的。”
天色越发暗了，楚云歌坐在书案前侧，几个时辰，手中古籍一页未翻。
她的脑中全是穆青的话语，挥之不去。
“咚咚——”
敲门声传来，舒嫔在门外说道：“云歌，你睡了么，我给你做了些点心。”
楚云歌连忙起身拉开房门：“你如今身体不舒服，还做这些做什么？”
舒嫔轻轻一笑：“我也是无事干，闲着也是闲着，也算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个勤劳榜样。”
楚云歌笑了一声，十分捧场的捏起点心，心不在焉的塞进了口中。
“怎么了？有心事？”
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了微笑，半晌，才问道：“若是皇上出了事，娘娘可会赶回去救他？”
“怎么突然问这个？”
舒嫔抓着手绢，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下狱这种事，不算太小。
“若我尚未怀孕，我或许不会回去，毕竟后宫嫔妃千万，我被送到江南，只能算得上是弃妃，八成不会波及到我。”
“可如今我怀着孩子，是一定会回去的，因为我和孩子的身家性命同皇上捆绑，他一旦有事，我是万万逃不脱的。”
舒嫔叹息一声，露出些哭笑。
“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活在利益与关系中，若是孑然一身，大可什么都不考虑，若还有家族势力，那便要小心些了，有时一个抉择，会牵扯到千万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