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凝眉,不再言语。
长辈的事,的确不该子女置喙。崔宣氏脾气再软,也不会将难堪让外人看了去,便是儿子,怕是也不自在。
崔柏明显也知道这点。他深深看了眼亮堂的屋子。
“那我同二弟明儿再来给阿娘请安。”
他语气一如既往温润如玉。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崔韫一言不发抱着猫儿往外走。曲折的芜廊挂着盏盏灯笼。
崔柏心思沉重,可转眼见崔韫阴沉沉的眉眼,心突突一跳。
崔韫何等秉性,他这个做兄长的最清楚不过。
“维桢。”
他喊着崔韫的字。
“阿爹心思不细腻,也最为严厉,不过,他到底还是……”
一语未完。
“我知。”
崔韫打断。
“不止我知,阿娘也知。”
故,崔宣氏甚少同崔旸起过争执。
崔韫紧紧拧着眉。
“我只是不懂,吴家没有给过阿娘半点恩惠,阿娘明明最是无辜,外祖心疼阿娘,却也眼睁睁看着阿娘忍了吴家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