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出人意料。
崔韫的唇动了动,他是崔老太爷带大的,自然清楚其来意,男子嗓音低下来,全身上下皆是颓然。
“祖父是想让我与他联手一道掀了宫里那位的龙椅吗?”
“你两个父亲都死的不明不白,那夜淮安王妃拼死生下你,她和淮安王二人这才舍得自刎。你不该如此吗?”
“我知你也是想的。”
他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脸,眸中闪过泪光。
“可你不敢。”
他上前。
如今已不及崔韫高了。
甚至他早就陷入了年迈。背脊早已无法如松般挺直。
他安逸太久了。
可恨仍旧是一根刺,悬在心口处,日日扎着生疼。提醒着他,沉冤昭雪四个字有多难。
可有些人不该死。那些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当年那个软软握着他拇指手的幼婴,现已成了参天大树,无声护着崔家多年。
“孩子,别的不论,你祖母和阿娘是打心底疼你。”
他说的涩然:“只要你愿意,你便是崔家二公子,以前是,以后永远也是。”
嗓音低下来,带着自嘲。
“这事儿一旦成了,你总该认祖归宗。祖父其实……也不敢。”
怎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