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姿态,好似前后都是在为颜宓考量:“退婚到底对你日后婚配有碍,虽说是好事,可你的名声照样有毁。众口铄金人言可畏,令祖上蒙羞。说到底还不是你留不住郎君,眼皮子底下竟然出这种事。我看这些时日你就莫出门了,也合该反省,偏你昨儿还敢晚归?”
颜太夫人闻言当即将面前的碗碟掷地。
屋内伺候的奴仆忙吓得跪了一地。
然,蕖熹却只是笑笑,丝毫没有往前忙认错讨好的姿态。
“婆母,儿媳管束女儿,天经地义,您到底不该插手。”
“往前,我敬您。可我也想开了,这通家上下,我不曾对不住任何一人,婆母,您说呢?”
寥寥几句,颜太夫人当即一噎。她浑身都在抖。这种不要脸的事也好意思提?
二奶奶听得云里雾里,刚要出声,颜宓动了,她几步来到蕖熹跟前。
蕖熹坐着,她站在,故高前者那么一截。
“婚事是颜家定的,退婚是卫家退的,昨日一事,是卫熙恒同五公主不顾纲常,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我竟不知,这件事从头到尾还是我逼的不成?”
她说话的语调仍旧是温温柔柔的,可每一句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还是说,我得一头撞死,方能显得刚烈?如此才不会留下诟病?”
蕖熹从未想过,最容易拿捏的颜宓竟然敢犟嘴!
她如何不怒?
“你——”
“实在放肆!”
颜宓立在那里,神色难辨。
她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