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不能去!”
崔宣氏一改往日的温婉:“你若还想让我安生,就给我老实在盛京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她字字泣血:“我这几日总是梦魇。”
崔韫死死抿着唇:“金小将军去了,谢珣也去了,儿子为何不能?”
崔老太爷:“住嘴!”
他起身,去看墙上的字画。背对着众人。
“这天还没塌呢!崔旸崔柏多有能耐,旁人不知你们焉能不知?支援的队伍已派出,离善城最近的几座城池自也早早派兵过去,他们定能平安归来,莫让府上先乱了阵脚。尤其得先瞒着柏哥儿媳妇。她有身孕在身,断不能忧心而受了刺激。”
他安抚:“这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也定得说的严峻些,如此宫里才会早早定夺,不敢耽搁行程。”
等几人深一步浅一步的离去后,崔老太爷挺直的背却弯了几分。他去斟茶,手却抖的不慎打翻了茶盏。
崔老太爷沉重的闭了闭眼。
“是啊,一个将军就够了。”
熬的过去,人若平安归来是万幸,若不能,崔家就剩维桢这一個独苗了。
绝不能再出事。
崔老太爷再睁眼时,对着窗格直直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
面上的情绪一点点散去。他踉跄的坐到椅子上,颓然不已。干涸的唇动了动,嗓音轻不可闻。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这一次,我崔家怕是得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