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二少爷、二少奶奶。”
陈光耀立刻想要伸手扶起她,又意识到什么,还为出袖的手又放了回去,只是眼中对落蘅闪过一丝抱歉。
倒是李氏,看了陈光耀一眼,连忙让丫鬟扶起落蘅:“落蘅妹妹怎么还自称奴婢?”
她的丫鬟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二少奶奶,落蘅姑娘还未向你您敬茶。”这但凡是要抬姨娘,都得向主母敬茶才算正式有了身份的。
李氏观察着陈光耀的神色:“落蘅妹妹就不必了吧……”
“的确不必。”陈光耀突然出声。
落蘅与李氏都惊讶地看着他。
李氏是僵硬,以为他要偏袒落蘅。
落蘅是不解,不知他为何改了主意。
谁也没想到,陈光耀道:“落蘅就在前院,继续看管我在前院的书房就是。”他盯着落蘅道:“适才宣我前往丰县为县丞的诏令来了,父亲还在书房等我,我就先过去了。”他想,以落蘅的聪慧,自会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他走了,李氏自然也没有留着落蘅的道理,落蘅顺势离开。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李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陈光耀没有承认落蘅的姨娘身份,她应该高兴才是,可他让落蘅继续待在前院是什么意思呢?是怕他走后,她寻借口欺负落蘅吗?他竟这么顾着落蘅?
她的丫鬟上前宽慰:“二少奶奶,您与二少爷才刚刚新婚,情分尚浅,等以后日子长了,二少爷自然知道您的好了。”那个落蘅,不过是早几年认识二少爷罢了,不过一个丫鬟,还能凭借几年伺候的情分得宠一生么?
李氏心想也是,她与陈光耀才是夫妻。以后日子还长着,那个落蘅,慢慢收拾就是。
可没想到,第二天她就被告知,陈光耀上任,打算带着落蘅一起走。
这个决定是在主院给老爷夫人请安的时候,陈光耀直接说的。
他嘴角含着笑:“儿子想着,李氏才刚刚嫁过来,丰县路途遥远,过去舟车劳顿的。儿子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落蘅伺候儿子几年了,便带着她去。”
李氏嘴里发苦,无助地看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