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眠,比想象中更难。
凤漓躺在靠墙的里面,尽量让自己贴着边缘,中间留出来很宽的位置。
黑暗中,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变得十分明显,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裴容之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不至于贴着边缘睡,可即便凤漓的呼吸声再轻微,都仿佛是在他耳边一般。
他感觉自己心跳声已经犹如擂鼓一般了。
裴容之深吸一口气,试图调整好自己的这种状态,可却丝毫不起作用。
他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起身,离凤漓远一些。
可他更知道,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若是今日他这样离开,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他后悔与凤漓和离了。
说来也是可笑的,他们虽然做过夫妻,可像今日这般躺在一张床上却还是第一回。
那时的他不喜凤漓,成婚当日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直至和离他都是将凤漓一个人丢在裴府的偏院,任由她自生自灭……
此时此刻,如此的环境之下,裴容之忽然觉得自己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只是到最后,全都汇成了一句。
“对不起!”
漆黑寂静的屋内,低沉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凤漓的耳中,她呼吸一滞,却没有出声。
很快,就连呼吸声都很快恢复如常,仿佛裴容之说这些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一般。
可裴容之很清楚,她没睡着。
凤漓也明白,裴容之知道她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