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可以清晰的看到朝鲜军卒羡慕的盯着明军的铠甲战袍,就差流口水了。
这眼神是赤果果的贪婪。
‘难怪朝鲜军打不过倭寇,’
李定国摇头。
这些军卒和昔日他招募那些流民差不多,干瘦没有精气神。
“你说错了,朝鲜边军还是有战力的,打不过建奴是因为骑军实在不敌,至于倭寇,当年辽镇也吃了亏。”
袁时中点出李定国的错处。
他毕竟在边地多年,对于建奴和朝鲜的军力有了解。
“宁宇,当年朝廷大军援救朝鲜,也可说为我大明,如果朝鲜被倭国攻陷,我大明辽东和京畿、登莱都在倭奴威胁下,你也知道辽海并不广阔,可说当年的神宗爷也是迫不得已,援朝是不得不为之,也保全了大明无数百姓的性命,你我当谨记。”
袁时中已经从讲武堂毕业,期间被调教了战略眼光,和讲武堂赞画们多次辩论。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就在义军大闹天宫的时候,事实上是官军挡住了建奴的攻势,保全了中原。
从边地看到的建奴残忍嗜杀,屠城杀戮平常事。
北京畿被攻下的城池百姓十不存一,处处人间惨剧,罄竹难书。
“下官晓得,正是有曹变蛟总兵等大明悍将多年奋战,才抵挡住建奴的攻势,否则北地早就沦陷,下官深深佩服,只是没想到倭奴也这般厉害。”
李定国拱手道。
辽镇都吃亏,想想可知了,当年辽镇铁骑是义军最头疼的存在,直到京营的出现。
“你我当约束军卒,不可骄狂,此番某为蓟镇争取的国战机会颇为不易,决不可因轻敌败绩,否则我等哪里有脸面返回中原。”
袁时中敲打。
“属下定会告诫麾下,至于战阵上,下官一定死战不退,不辱曹将军威名。”
李定国此番是玉田总兵,他心中自有傲气,不能让玉田兵的威名丧在他的手上。
济州码头上,朝鲜右领政尹璠迎接了大明东征统帅,大明兵部左侍郎、东征督帅刘之虞,东征大军监军李凤翔,以及各个军将。
按照规制,尹璠的官位在刘之虞之上。
但是尹璠是各种恭维,差一点就是谄媚了。
李定国心里不禁感叹中原之威,哪怕到了朝鲜,也是凌驾之上的天朝上国。
有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滋长。
接风酒宴结束后,尹璠和刘之虞、李凤翔饮茶。
“刘督帅,此番我朝是全力配合,再有几日三百多艘海船就会抵达济州,转运粮秣兵甲,战马,此外,按照天朝的意思,今年的供奉十五万石米粮都会运往全罗南道,供给大军粮秣,此外,济州港就作为天朝水师运送粮秣兵甲的停驻所在。”
尹璠恭敬道。
“很好,本帅代殿下感谢大王的帮助,想来殿下也是心中有数,日后两国间必会愈发亲近。”
刘之虞矜持道。
他必须有上国天使的作派。
如果他太平易近人了,倒是让朝鲜君臣惊惧。
“不敢,大王一向谨记当年援助朝鲜的恩德,大明对我朝鲜有再造之恩,此番大王派出了一万禁军随同大军作战,这些都是略表心意。”
尹璠姿态极低。
“领政放心,此战过后,对朝鲜最大的威胁不复存在,朝鲜必是长治久安的新局面。”
看到尹璠有些愁容,刘之虞感觉有必要安抚一下。
经历了和建奴、流贼大军的血火屠场,有京营边军强军在手,有无可匹敌的强大水师,刘之虞是带着必胜的信心征伐倭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