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刘侍郎亲临,学生代家父迎候多时了。”
王抚民极为客气。
其实两人相差两岁,也是同窗。
只是刘诗田以举人入仕,仕途还算顺畅,从刑部右侍郎任上辞官,而王抚民最后只是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如今也无法踏入仕途。
刘诗田也是王夫子的弟子中官职最高的,因此王抚民如此恭敬迎候。
刘诗田连称不敢。
两人寒暄几句,步入酒楼二楼大厅。
此时已经有几十名昔日同窗抵达,大厅里相当的热闹。
刘诗田进入后,众人立即上前见礼,那是相当恭敬。
虽然刘诗田辞官归里,但是,天知道什么时候起复了呢,再说了京官多年,必有人脉,那是得罪不来的。
众人寒暄过后落座,众人饮茶等候王夫子到来。
席间,话题就转向了佃租。
没法,这是他们家中最大一笔收益。
这几年来的不断下降,让他们痛彻心扉。
‘一年少了五成收益,这日子太苦了。’
一个赵姓同窗坐在那里痛心疾首状。
刘诗田看了看他偌大的肚腩,不知道他苦在哪里了。
‘正是,不只是收益大减,关键是那些泥腿子硬气的很,你不给他三成半的租约,他带着老小到期走人了,去年我家有六百多亩撂荒了,’
一个李姓同窗也叹气。
“不成就弄个真假租契又如何,”
一个同窗低声道。
“嘘,这事可不成,你看今日邓四邡没来,那就是他的一个幕僚将其告发了,就是真假两份佃租的事儿,说是他逼迫佃户签字画押,暗里的佃租是五成,不签字画押,家丁殴打,结果他的一个幕僚和他反目后,把他告发了,结果当即被青浦县下狱,如今送去了松江府大牢,听说不日发送吕宋开荒呢,家产被罚没九成,惨的很。”
李姓同窗低声道。
四周的人都是唏嘘不已。
‘那一位是太狠了,最高不得过两万亩,佃租租期不得过三年,如有违反,有人告发就是五成收益,现在某也不敢,谁知道身边有那些反骨仔。’
一个同窗低声道。
“正是,那一位还让匠户子弟也可科考,还有生员必须有县衙乡里庶务资历,否则不得科考,这真是苛待我等士人,”
另一个同窗说着,眼里闪着怨恨的光。
现在这些人不想被人告发,不敢提陛下的名讳,而是用那一位替代,士人间说那一位,谁都知道是那一位康永帝。
“正是如此,种种改制动摇我士人根基,如此下去,哪里有我士人的超然,那一位还大言不惭称,再造中国之功,如此自夸,羞也不羞。”
一个人痛斥。
“这倒也不是那一位自夸,而是那一位的第一嫡系京师旬报上的媚上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