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淡然,指骨间握着一把剑。
毫不犹豫地刺穿身前女人瘦弱空荡荡的身体。
长剑瞬间贯穿女人的胸前。
血液喷涌而出,这艳丽浓稠的红色,让人移不开眼。
如慢镜头般,温婉的女人慢慢倒下,长剑也随之划出女人胸前。
女人倒下前,缓缓输出一口气,眉眼温和,轻快异常。
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和颜悦色,却也是最后一次。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血染红了青年腕间古朴佛珠,仿佛涂上一层颜料,
眉间金莲,衬托的青年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看着如蝼蚁般的弱者。
只是神会恋爱苍生。
然而青年那一双琉璃般的眼眸中竟毫无怜悯、悲伤情绪,看着自己母亲奄奄一息的模样,鲜润的唇角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漂亮到炫目,却几乎令人毛骨悚然。
女人细瘦的手颤抖地伸向青年。
腕间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而一寸寸往上,露出冷白的肤色,如玉般润泽。
然而其上,却布满一条又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疤。
年幼时,他曾不仅一次看到,母亲与自己见面后,都会癫狂地用剑冷漠地划破自己的肌肤。
这伤疤就像要挣出骨骼的翅膀,又像是无形的枷锁。
母亲唇微张,眼神也第一次温和地投到谢无筹身上。
然而她还没说话,源源不断的血从其唇边溢出。
她一直身体不好,病弱不堪,伸手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气力。
但她一直伸着手,像是想要青年握住她的手回应,又或只是单纯地去抓住青年那遥远的、雪白的、纤毫不染的衣袍。
然而无论是哪种,她都未能如愿。
青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望她的眼神与看向待死、弱小的羊羔并无区别。
最终,她唇微微动了动,无声吐出几个字,细瘦手腕无力垂下,带着笑意死在血泊中。
谢无筹腕间沾血的佛珠,此刻鲜血如涓,滴滴地往下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仿佛只是一瞬间,青年的身形踉跄,几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