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谢容毫不在意。
从小经历使然,他的性子还挺敏感的,对别人的善意和恶意都格外敏锐。
宫里的人虽然时刻表示出对他很恭敬的模样,但他们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厌恶和害怕,还是被谢容捕捉到了。
尽管知道这是原身的原因,谢容仍觉得难受。
毕竟现在驾驭着这具躯体、承载着这些目光的人是他。
他本担心沉砚府上的人也会这样,结果相府上的人居然少的可怜。
还真是出乎意料。
谢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也对沉砚的日常生活有点好奇起来。
二十五岁,搁在古代,可能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就算是现代,也该有女朋友了。
可沉砚仍旧单身——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单身。
这么清心寡欲?不会在府上偷偷的金屋藏娇了吧?
两个各怀心思,谁也没透露给对方知晓。
歇过了一会,沉砚带谢容去看他歇息的房间。
按道理,谢容该被安置在招待客人的厢房。
然而相府很久没有客人留住,虽然下人也会定期去清理打扫,但一时半会的,房间里难免有股久无人居的阴冷气。
于是沉砚命人将他居处院落的主屋收拾了出来。
其实这是原身住的地方,不过沉砚在穿来的当天晚上,就搬去了西侧的厢屋住。
这间主屋反倒是闲置了。
谢容不知这许多,不过他将自己定义成相府客人,哪里有客人来将主人卧室占了的。
他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状:“不必,随意一间屋便可。”
他执意如此,沉砚想了想,没强求,将主屋东侧的屋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