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摆一掀,就迈步进去。
当啷。院里掉了个搪瓷脸盆,晃了几晃,停在当地。织毛衣的女人抬起头,把地上的脸盆拾起来,双眼木然,手上继续动作。
“你家当家的呢?”敖广瞧见她在,心神定了定,四顾院子,没什么异样。
下一秒,弹簧刀从门后悄声息伸出,抵着他脖颈,手肘顶着他后腰。敖广立即抬起双手,表情悠哉。
“第二次绑我了吧秦小姐。咱俩冤仇,何必。”
但这时秦陌桑从他面前走出来,手里甩着刀,用刀背拍拍他脸。
“先让你村口的看门狗退出去。”她反手拿刀,刃贴着他耳际,上下划。“现在。”
敖广瞪着她,她也反瞪回去。几秒后,他对着衬衫上卡着的收音器下令:“退出去。”
“你的车留下,钥匙给我。”她伸手。敖广挺腰:“在兜里,自己拿啊。”
啪。秦陌桑扇了他一巴掌。敖广啐了一口血,对她笑得邪肆。
“我就喜欢被美女打。来,这儿,再来一下。”
笑过了,乌青的眼下透着恨意。“别以为沾了‘相’的边你就高贵,倒贴财神爷感觉怎么样?他今天和你上床愿意罩你,明天翻脸就杀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叫艳刀?因为他天生没有七情六欲,家里送他去山上修行,他就十六岁发疯杀了自己师父!”
秦陌桑握刀的手发痛。她想起那晚李凭站在楼下等她,抬眼时目光像雪纷纷落。
像站在原地等谁,等了很多年。那人只是忘记来了,他却一直没走。
瞧见她表情变化,敖广像是得到极大满足。如果不是被刀抵着,他一定笑得前俯后仰。
“哎哎哎,你不会已经上头了?我说得迟了?”
“醒醒吧。”敖广那张精致又邪气的脸就在她眼前,皮相的人工美放大到极致,全是雕琢痕迹。
“给‘相’卖命,不如跟我干。我从小玩儿钱,十八岁上华尔街炒币,现在做敖家话事人,靠的也是真本事。而且……”他不要命似地往前一步:“我也对你感兴趣。比你好看的我见多了。你哪儿吸引他,能让他破戒?是那方面特别厉害?还是特别会叫?”
身后膝弯被踹一脚,他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