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沉吟,他便匆匆补上句,“若是不愿,我便把他们都咔了。”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却刹那被你拉了手——
“我愿。”
他红了脸,却笑,如同那三月明媚,清晨的阳光照在你脸上,连你都好似忘却那些尸骨绵延。
自此江东孙府多了一双如胶似漆有情人,你望他,他望你,好似天地只容得下彼此,又何来第三人?
入了夜,你轻轻睁开眼睛。
欢爱后的痕迹还落在身上,他当你累了,便独自起身。
你不动声色眯着眼睛,听见房间响动。
你哪里是那陷入爱河便忘乎所以的宗室小娇娘,你是皇室宗亲,是广陵王,是绣衣楼楼主,是那岌岌可危的汉室留在这世上的一把刀。
哪里有什么情情爱爱,所谓欢愉,不过是交易。
董卓欲意谋权,玉玺必然是那重要之物。
你不禁想笑,只是一块小小石头,却成了那执掌天下的重要之物——而那功德、道义、仁心,权都成了狗屁。
你听孙策出了房去,便轻轻起身,敛好凌乱不堪的亵衣,下榻而去。
你心知那孙家上下并非表面单纯之人,又或者,能在这乱世之中分得一杯羹的,哪有心思单纯之人呢?
都是在这乱世之中步步为营、提着头掰手算日子罢了。
之前楼中人传来消息,今日孙策会同人城外会面交易——你心想若非是那玉玺?便整理衣衫,推开房门,却不想,有人好似早就注意到你的行踪,一柄长剑抵住你的颈子,再然后,有人自暗影中走出。
“嫂嫂这是要去哪里?”
你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孙家二公子。
你清清嗓子,正想装模作样,却又听他开了口,“别装了,嫂嫂……或者,我应叫您一声殿下?还是你更喜欢楼主这个称呼?”
你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