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瘠的智力与认知水平并不足以令他明白强奸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恐惧、委屈、彷徨……种种的一切一起构成了他心中那个来自外界的、模模糊糊的男性形象。
像是狮子,老虎,豺狼……凶猛而贪婪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些只有一圈脆弱栅栏保护着的家畜,随时都有可能被拖出去吃掉。
宣怀璟不像宣怀琪,不会故意吓唬他,可是同样让他感到害怕。
坐在明明比自己纤细了不少的男人怀里,魏顺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打着颤,眼泪止不住地流。宣怀璟从梅子塞过来的袋子里翻出零食哄他,他摇摇头不肯接,哽咽着说:“我、我想回家……”
他好像终于有点醒悟了。
家畜们的享福,不就是在为最终的屠宰做准备吗?
那、那还不如还是跟以前一样吃苦……
“回家?魏家村吗?”宣怀璟轻声问。他撕开包装袋,拿出薯片递到魏顺嘴边,熟悉的膨化食品的焦香味儿蔓延在鼻腔中,本来没胃口的,可魏顺迷迷糊糊地还是张嘴咬了下去,一边咯吱咯吱地嚼薯片一边抽抽嗒嗒掉泪,含糊不清地重复:“回家……”
宣怀琪笑得不行,又手贱地来拧他鼓鼓囊囊的脸蛋:“想回家?好说啊,给我跟我哥一人生个崽子就让你回家。”
“生、生崽?”魏顺吸了吸鼻子,心里升起了一点隐隐约约的希望。
“对啊。”宣怀琪拍拍他的肚皮,“让我们的种子种进去,几个月之后就能长成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在肚子里……种一个娃娃?
从未接触过的奇异景象似乎引起了魏顺的好奇心,他慢慢地止住了眼泪,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神色一会儿茫然一会儿震惊,好半天才为难地嘟囔了一句:“我、我肚子里……装不下呀。”
“噗、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这句回答是戳到他的哪个笑点了,宣怀琪笑得前仰后合、直拍桌子,把魏顺都吓了一大跳,眼角还挂着泪珠,傻呆呆地、满怀戒备地盯着他看。
宣怀璟也笑了,极浅淡的一抹笑意,随即就敛去不见踪影。
“装得下。”他说,“要试试吗?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