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少年如此敞开天窗说亮话,只在意榻上之人的反应。
而榻上之人表现得尤为宁静,这种宁静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归西了?没办法,有帘帐挡着,谁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莫约过了少许的宁静后,帘帐内总算传来微微响动的动静。那是一声幽幽的叹气,随后只听声音传来道:“原来如此啊!你如此挑明身份,我佩服你的胆量。
但我依旧很好奇,难道你就不怕被处死吗?别说身为南氏后人,你不知道睢阳一事?我可是你的灭族仇人!”
帘帐内传出来的声音响到此次便戛然而止,一旁的灰衣青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血红的双眼已经死死锁定在少年身上。
他没想到啊!自己一向看好和欣赏的人竟然和自己是仇人?这种突然之间来临的巨大落差感让他内心很是复杂。
各种爱、恨、痛,希望,失望全都参杂在一起,充斥着内心,遍布五脏六腑。
让他双手紧握,神情紧绷,只等榻上之人传来一声令下,他也只能忍痛割爱,立马出手终结少年命运。
而少年不知在作何感想?还是早已神游虚外,竟也没第一时间为自己做出辩论。难道少年不知道,自己的生死一线就在此机会中吗?
等待是煎熬的,就如一根根尖刺插在心口之中,不断来回,不断抽出。起码对一旁的灰衣青年来说就是如此。
他再也等不了,也坐立难安,在这么下去,南风不仅要死,自己也要受牵连,得主动出击,挽回局势才是。
当下便对着帘帐内的榻上之人作揖道:“父亲,此事皆怪孩儿监查不周,责任皆在孩儿。还请父亲能把贼子交由孩儿来处理,定能给父亲一个满意。”
说完他也不管榻上之人同不同意,犹如赶鸭子上架般直接扭头对营帐外呵道:“来人!”
顿时一队几十人带刀精甲,也不知是不是早已在帐外等候多时,竟能做到声音落下同时也能准时列队小跑,蹬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