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还躺在医院等钱治病,5000块钱听着多,不到一年就花完了,他家孩子原先还是公安局副局长,出了这事就成了活死人,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的希望,她正是缺钱的时候,张开嘴说给她便宜的话。
曾姨拉着她的手哽咽:“谢谢你,孩子,谢谢你。”
大门被人推开,老先生戴着草帽从家里赶来,他穿着白色背心,外罩一件白衬衫,皮凉鞋擦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格外讲究。
楚榆觉得他看着眼熟,老先生走近了瞥她一眼,又一眼,忽然开口:
“姑娘,是你!”
楚榆也认出他来了,是那个在荣泰县城的中药收购站,卖独丁子的大叔。
要不是大叔告诉她,德阳的夜明砂比荣泰收购价高,楚榆也不可能有今天。
“叔,是你啊,还真是巧。”
德阳不仅夜明砂收购价高,独丁子的收购价也高,骆叔舍近求远去荣泰,就是不想被德阳这边人知道。
他儿子因公负伤,派出所的同志没少照顾他们。
要是派出所的同志知道,他们要靠卖独丁子给骆康成治病,又会号召同志们捐款。
派出所的基层民警能有几个钱?
谁家都不容易,骆叔不想给人添麻烦,每次卖独丁子,都特地绕到荣泰去。
这房子是骆家祖产,大革命时被收走,好不容易要回来,他舍不得卖这房子,可住宅卖不出价格,也不好卖,骆康成治病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只有卖门面房才能撑几年。
房子卖给别人,骆叔不愿意,卖给楚榆,他觉得是缘分。
俩人一面之缘,他就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这才过了几个月,姑娘就买得起三层楼的房子。
曾姨疑惑地盯着老伴儿,骆叔便把事情经过讲给她听,曾姨这才恍然大悟。